翌日,天光大亮,镇国公昏迷不醒。顿时,军营之中一片骚乱。军医给镇国公把着脉,神色沉重,“国公这是中了迷药,最迟要三日之后方能醒来。”“陈大夫,可有法子能让我爹醒来?”陆振一脸忧心,其他人也焦急的攥着拳头。“到底是何人所为?胆敢暗害镇国公?!”“眼下正值关键之际,若无镇国公坐镇,军心涣散,这仗还如何打得下去啊?”“快看看城防图可还在!”陆振似是想到什么,面色陡然一变,他抬手在自家亲爹身上一抹摸索,结果却什么都没搜到。“不好!,城防图丢了!!”“什么?!”“城防图丢了?!!”“城防图怎么会弄丢呢?!!”众人皆大惊失色。陆凌夜视线一直落在镇国公的脸上,他紧皱眉头,厉声道:“城防图如此重要之物,怎能如此马虎!”帐篷之中,各位将军紧抿着唇,一时都哑口无言。城防图一直由镇国公亲自保管,几十年从无差错,怎的昨夜就被人偷了呢?打仗最忌动摇军心,众人话音刚落,陆家小四便快步走了进来。“爹,祖父昏迷的消息不知被谁泄露出去了!”这时将主将昏迷的消息泄露出去,分明就是扰乱军心!“眼下如何是好?”“有没有什么法子现在就能让镇国公醒来啊?”陆凌夜向前踏出一步,他出声道:“既然陈大夫说镇国公三日后才能醒来,那便守城三日便是。”众人虽觉无奈,但也只能听从。“眼下也唯有如此了。”“睿亲王所言甚是。”陆凌夜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只要熬过这三日,蛮夷按照计划攻入,他就能成为最大赢家。第一日,蛮夷进攻,守军顽强抵抗。第二日,攻势更猛,蛮夷士兵们士气高昂,月关城兵将渐渐不敌。“哈哈,这大周镇国公也不过如此!”“冲啊!!”“弟兄们,冲啊,里面的金银珠宝美人都是你们的!!”蛮夷大将手举长刀,粗粝的嗓音如洪钟般响彻在月关城内。蛮夷大军闻言,一个个脸上都带着兴奋之色。“杀!!!”喊杀声震耳欲聋,为了颜面都还没走的萧相几人面色惨白一片。“不是说有镇国公在就没事的吗?这才几日就叫蛮夷破城而入了!”“别磨叽了,快收拾东西跑吧!”“快走快走!!”他们早就收拾好了包裹,等待城破之时好逃命,眼下城门将破,他们的马车便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白悠悠站在月关城最高一处城楼之上,目光在那些急奔的马车之上,无语地摇了摇头。“这等流传千史的光辉一刻,他们就这么失之交臂了。”陆玄轻嗤一声,“一群贪生怕死之辈,不配享此功利!”白悠悠抬了抬下巴,“让他们来就是为了当人证的,还是赶紧派人将他们拦下吧。”真要跑了,枉费她煞费苦心将人弄到这来了。“陆大,带人去将他们拦下来。”陆玄发话,陆大一个翻越,身姿轻盈的从窗户处跳了下去,牵了一匹马边飞驰而出。白悠悠与陆玄二人继续眺望着,还在追着大周将士不断从各个城门涌入的蛮夷士兵。密密麻麻,如蝼蚁巢穴倾巢而出。最前面的是陆振与陆家三郎,只见陆振与三郎对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在蛮夷大军猖狂的叫嚣中大半进入城中之时,四周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号角声。紧接着,从街道两旁的房屋内涌出无数大周将士,他们手持弓箭,顷刻之间,万箭齐发!“咻咻咻——”“不好,中计了!!”蛮夷大将军挥剑抵挡,刚想喊撤退,身后又传来震耳的喊杀声。“大将军,那张城防图是假的!!”从北面跑来一个蛮夷大将,他浑身是血,肩胛骨上还插着一根利箭。他从马上滚落下来,费力高喊:“我们中计了!!”“撤!!”“快撤!!!”陆凌夜站在军营之外,听着刺耳的厮杀与喊叫声,心情如光和煦。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青玉板子,心中盘算接下来如何将蛮夷使臣手上的缣帛拿回来。“睿亲王,可还满意你听到的?”本该明日才醒的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那低沉的声音犹如鬼唳响彻在他耳边,陆凌夜僵硬的转过身,强装镇定。“镇国公?你醒了?”“多亏睿亲王,老夫好生歇了两日。”镇国公扬唇,笑意不达眼底,“也多谢睿亲王相助,不然哪能用这般小的代价便能歼灭蛮夷二十万大军。”“镇国公,你此话何意?”陆凌夜哆嗦着唇,声音里不自觉的带着一丝颤抖。赵忠带人去劫白悠悠到现在都还未回来,他现在没有任何能掣肘镇国公的东西。“老夫何意,睿亲王难道不清楚?”镇国公冷笑,“若非有你相助,这蛮夷如何能轻松破城呢?”事到如今,再如何装傻也无济于事,陆凌夜神色冷厉,“你怎么会知道?!”“睿亲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悠悠与陆玄并肩而来,看着神经紧绷,如惊弓之鸟的陆凌夜,她脸上满是讥讽,“从你踏步边疆第一日开始,我们便知道你的目的。”说起来,也多亏了她那个蠢爹,得了势便想来她面前找存在感。知道他入了睿亲王的眼,她便命人去查了白夭夭。果不其然,她发现了其中猫腻。陆凌夜咬咬牙,恨声道:“即便你们识破我的计划又如何,如今月关城已破,蛮夷入城定会疯狂报复,你们以为仅凭这点兵力就能抵挡?”镇国公大笑起来,“睿亲王多虑了,老夫早已设下滔天巨网,此刻想必蛮夷大军已经中计,正在被我大周将士围剿!”正说着,远方尘烟滚滚,正是援军到来。蛮夷军队此时已是慌乱不堪,腹背受敌。陆凌夜闻言,面色蓦地惨白一片。难道他刚刚听到的厮杀与惨叫声是:()重生后我嫁给皇叔,颠覆前夫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