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化?作一只羽毛,轻轻挠着她的心底,痒痒的,但她又很欢喜。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贺问寻与裴玉清四目相对,室内一片静谧。
砰!
门从外被人大?力推开,紧接着的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一道红色的身影已经猛然窜到?眼前。江凤缨很是激动,跨步向前,一把熊抱紧紧地搂住贺问寻,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还以为你掉下去把脑子给摔坏了。你知道你掉下悬崖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没错,我?好担心你被悬崖下的什?么野兽,狼那些给吞食掉!”
江凤缨大?力地拍着贺问寻的肩背,接着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看看你胳膊,腿什?么的都健在,这很好。问寻娘子,你的福气真的很好呀!”
裴玉清将药碗接过来,默不作声地站起身,退至屏风处,留给两人讲话。他慢慢退步到?门外,有些气恼,这江凤缨虽然和她是好友,但明明是他先过?来的,凭什?么要?把他挤走?他和她明明还有话没讲。
贺问寻虽然练武,体格强健,但被另一练家子依旧是拍得咳嗽几声。她在江凤缨的怀里翁声道:“多谢你的关心,多谢你的祝福。”
江凤缨放开贺问寻,道:“我和谢离愁在那群刺客身上毫无所?获,便下山找你们,一开始还很担心在路上看到什么断掌断腿之类的,只看到?散架的马车,我?是真的很开心。”
贺问寻捋顺那被熊抱得稍乱的发丝,道:“福大?命大?,我?的好福气还在后头。”
夜间,顾玲珑邀请江凤缨、贺问寻一同?吃饭,席间三人又饮了些酒,贺问寻假借更?衣之名出来透气。
贺问寻漫无目的地在廊下走着,也不知走到?何处,只听见传来阵阵簌簌之声。
她寻声看去,是裴玉清在舞剑。
皓月当空,清辉洒下。只见他剑随身动,发丝飘舞,似墨云翻涌,罢如江海凝清光。月光下,他的身影与剑光相互交融。
最终,他以一个剑花结束。
裴玉清紧贴石柱,坐于石椅上,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他根本?就?不胜酒力,一点点辛辣的酒咳在他嗓子里,连带着他的背影透着一股落寞与烦闷。
一只素手抵住他要?倒酒的壶口,裴玉清抬首看着来人。
“明明不会喝酒,就?不要?硬喝了。”
贺问寻不经相请,直接落座于他身旁,她的衣裙褶边与他的衣袍重?叠。她从怀中拿出巾帕,为他擦拭嘴角的酒渍。
月光之下,夜色朦胧,两人的影子紧紧相靠。贺问寻倾身过?去,动作轻柔,两人因着擦拭靠得极近,裴玉清只需一眼就?醉在她眼里的温柔里。
裴玉清想起白天里她那番“我?与他着实不是妻夫”话,心酸又涌上来。心上人近在眼前,却无法心心相靠,他有些委屈,将脸撇过?去,隐在黑暗里,低声道:“你怎么连我?喝酒都管?”
贺问寻将巾帕收好,一手抵在石柱上将裴玉清禁锢在怀里,道:“今日白日里,我?与师姐的那番话,你是不是听到?了?”
裴玉清闷闷道:“我?们本?来就?不是那种关系,你也无需对此介怀。”
果然,就?是因为这个生气了。
她今夜其实也有很多话想要?对裴郎诉说。
贺问寻将头脑里的思绪捋一下,道:“那夜多谢你护着我?,裴郎对我?的恩情,我?永生难忘。”
裴玉清继续将头撇过?去,静心听她讲。
“你为我?擦身的时?候也看到?我?左手手腕的细线了吧,一年前我?便有此中毒迹象。所?以我?急需寻到?几昧良药,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你对我?说这个干什?么?”
贺问寻轻轻一笑,道:“只因我?心系裴郎,而裴郎亦对我?有意,值此两情相悦之际,自当毫无保留。”
裴玉清缓缓转过?头,目光凝视着她。
“在毒发之前,我?约莫还有两年左右的时?光可活,然而我?却始终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定能寻得全部药材。所?以,玉清,你可还愿意与我?相伴?”
贺问寻一边说着,一边慢慢逼近,直至与他咫尺之间。
她伸手抚着他的脸颊,在听到?他说“愿意”的那一刻,吻上了他的唇。
原本?只是想蜻蜓点水一般轻吻,奈何裴郎滋味太过?醉人,贺问寻不由地加深了这个吻。
“……唔”裴玉清嘤咛出声。
贺问寻步步紧逼,根本?不给裴玉清任何喘息的机会。唇舌交缠,气息缠绕其中。
裴玉清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两人越吻,越贴得紧,衣物?发出摩挲的声响。
静谧之中,两人才堪堪分开,嘴角勾起了一丝银线。裴玉清双颊泛红,眼神迷离。
亲热是有瘾的。不知是不是此间女子对这件事?天生有更?多的欲,贺问寻体内压抑许久的贪婪被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