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明白,只有爱的人在身边,他奋斗的一切才有意义。
听见他的话,陈琎脚步顿了顿,回过头。
温礼昂站在寒风里,影子被黑暗吞没,眼底除了恨意,还有孤注一掷的偏执。
陈琎:“抱歉,我什么都不缺。”
—
姜筠第二天醒过来已经快早上十点了。
昨晚她忘记调闹钟就睡着了,战战兢兢地拿过手机,幸好没人找她,群里只有阿黄在说话,让大家去楼下吃早餐。
心放回了肚子,紧接着,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陈琎不见了。
半边的床空着,枕头摆放整齐,要不是看到他的行李箱在角落,她几乎要以为这是她的房间。
正想下床找他,但冬天的被窝太舒服,姜筠刚伸出一条胳膊,马上又冷得缩了回去。
被子全裹在身上,像个蝉蛹,她翻了个身面向门口的方向躺着。
她想,还是再等等吧,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外面那么冷,她都不知道该去哪找他。
果然不到十分钟,门口传来响动。
陈琎穿着一身黑色风衣出现在门口,右手还拎着早餐。
心情转瞬间变好,姜筠扬起嘴角和他搭话:“你今天这么早——”
话说到一半就突兀地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陈琎脸上竟然戴了个口罩。
“你感冒了?”
“嗯。”陈琎应了声。
“怎么好好的感冒了?”姜筠眨了眨眼,想到了某种可能,“难道是我昨晚抢你被子了?”
“不是,别胡思乱想,”陈琎把早餐放到桌面上,“快去洗漱。”
奇怪了,听这声音也不像感冒,而且他眼神一直在闪躲,像是有什么事瞒着她。
姜筠穿上棉拖鞋假装下床洗漱,只是经过他身边时脚步放缓,趁他不注意,立刻扯下了他脸上的口罩。
口罩摘下,她吓了一跳,屏住了呼吸。
“怎么回事,为什么脸上那么多伤?”
刚才离得远她没发现,不止是唇角,眉骨和耳后都有伤口。
实在是触目惊心,她的眼泪一下涌到了眼眶。
“谁弄的?”
“没什么,”陈琎摇头,把口罩重新戴上,“昨晚不小心摔了。”
“我不信。”
姜筠又不是傻子,这么拙劣的谎言,她怎么可能相信?
她正要把口罩再次摘下,陈琎却按住了她的手。
“别看了,太难看了,要是留了疤,你又该不喜欢我了。”
这话越说越可怜,姜筠听了心里都难受。
但这么完美的脸,要是有了疤痕,就像博物馆里的瓷器有了裂缝一样,她没办法不心疼。
她仔细打量他的脸,神色变得凝重:“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严重?”
听到后半句,陈琎眼神稍有闪躲,表情变得不自然。
本来是没那么严重的,他早上起来特意把伤口撕裂得更深。
只有这样,她才会更心疼他。
只有这样,她才会更恨温礼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