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止下来,只能听到微弱的血脉流动声。
黎应晨轻笑:“仙君不是蠢人,仙君一直知道,只是不愿承认。”
非人非鬼的藤茧,半晌才吐出来一张纸:
【有时候,您讲话很毒,黎小姐。】
“过奖。”黎应晨神了个懒腰,“鄙人只是谁也不惯着。”
黎应晨不知道昆
仑和摘星楼的恩怨,也不知道陈清歌究竟是何等样人。当她低头凝视剑穗的一刻,她看到了深重的良工苦心。与一切恩怨对错都无关,只来自于?一个师长。
她无法判断任何人的对错,也不认为陈清歌是什么好东西。但她只是对一件事认死理——
事情已经发生,就摆在那里。不管是愧疚,悔恨,还是恩怨交加,人们都需要去面对它。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
姜家村的毁灭也好,师尊的苦心也罢,顾潮平必须从?茧里出来,面对这一切现实。
……当然,最重要的是,就算不干涉顾潮平的决定,黎应晨也得把他薅出来,才能使用这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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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松啊,聊正事吧。第?一个问题,你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宛如?活物一样的荆棘包裹成茧,吊在镇魂阵中?间。这是在做什么?
那茧蠕动一会儿,吐出来一条有些困惑的纸条。
黎应晨拿起?来一看,只觉得呼吸一滞:
【您不知道么?您和摘星楼那家伙如?此熟悉。】
【他一直在您身边。】
他一直在你身边。
没错。黎应晨捏着纸条,深呼吸。
早在行舟之时,第?一次听到那带着笑意的声音,她就有这样的预感了。
那声音音色大变,与自己之前所听的声线完全不同。
但是语音和语调,有七八分相似,是骗不了人的。
——那是吊树影的声音。
昆仑门徒身边的黑影,一直在引诱顾潮平的摘星楼鹰犬……
正是生前的吊树影本?人。
这一猜想,最终在此刻得到了确认。
“啊,虽然能理解,执行任务要保密,死后也不能随便说。”
黎应晨微笑着揉揉额角。
“但还是好生气。”
你小子?,到底瞒了我多少东西?
咔呲咔呲。
藤茧再次蠕动起?来。
【如?果他没有同您说过太多内情,也是正常的。】
【我大概能理解,他一定忘了不少东西。】
【因为……他有将近一半的魂魄,都在我这里。】
黎应晨愣住。揉额角的动作也一时停住。
【要解释这个,便说来话长了。走?笔速缓,请您听我慢慢道来。】
【事情要从?天空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