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及细思量,却?见他身子一软,竟是俯身坐在了她?的腿上。男子的身躯温暖,透着淡香,腰肢轻盈,不足一握。
她?从未经过这等场面,不由僵硬:“你想做什么?”
对方却?只扭头?瞧了瞧桌上的茶杯,径自感叹:“可惜不曾备酒,只能以茶相替,倒也勉强还抵得过吧。”
她?全然不知何意。
恰逢此时?,屋外?传来轻轻脚步声,她?依稀听见有人道:“公?子快些进去?吧。”
脸色不自觉的,便沉了一沉,低声道:“给本王起来。”
这小倌却?胆大?包天,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仰头?饮了一小口茶,含在口中,忽地倾身过来,双臂轻轻环住她?后颈。
水润润的双唇,蓦然靠近。
她?目中一冷,也不再?留情面,抬手?便要推开。
却?在同时?,听见房门被推开了。
有一个很轻的,像是难以置信的声音,艰难地喊她?:“主上?”
……
她?倏然回头?。
江寒衣站在门边,先瞧见的,是面上一片绯红,衬得一双眼睛越发的干净、明亮,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她?,说不清里面是什么神色。
然后飞快地,潮湿起来,漫上雾气,好像林间落了一场雨,谢尽满地春红。眼尾泛起的红,与?颊上的顷刻间混作一处,辨不清彼此。
那片刻前还举止放荡的小倌,径自起身,与?门外?的交换了一个眼色,顷刻间走了个干净。
且体贴地关上了门。
姜长宁怔了一怔,上前去?拉江寒衣:“过来。”
手?伸出去?,越发愣了一下。
这人的手?冰凉。
还不及她?问,他已经飞快地将手?抽了回去?,竟是一个不许她?碰的势头?。
他低着头?,眼圈红通通的,不说话。只浓郁的酒气掩不住,从咫尺之遥,飘到她?的鼻端。
她?眉目微微沉了一沉:“你喝酒了?”
他不答。
“烟罗给的?”
他仍不说话,只带着颊边浮的酡红,睫毛轻眨了眨,算是默认。
姜长宁回想起方才的怪异经历,显然是有人有意为之,只弄不清究竟是何用意,一时?间只觉头?昏脑涨,哭笑不得。
也不好同他细说,只叹了一口气,将他拉到面前仔细看。
“你能喝吗?”她?低头?瞧瞧,“怕不是有些醉了。”
这人这会儿倒不躲了,任由她?拉着,只是头?垂得低低的,不说话,双眼迷迷蒙蒙,脚下亦有些轻飘。
她?便道,也不知那烟罗打的什么主意。
他是一个男子,且是影卫,向来训练严格,像饮酒作乐这等事,大?约向来是不碰的。从不饮酒的人,闻这酒气,像是乍然喝得还不少?。
恐怕有得折腾。
连忙添了一杯茶递给他:“先喝点茶压一压。要是难受得厉害,我叫人去?煮解酒汤来。”
谁知这人没接她?的茶。
反倒是将目光落在那茶杯上,定了片刻,又缓缓抬头?看她?一眼。眼里红红的,盛着水光,竟透着几分?委屈,还有不知从哪儿来的倔强。
姜长宁只道,怕是醉得厉害了,伸手?拉他:“先过来坐。”
不料,他却?忽地一挣。
也说不清是有意,还是疏失,脚下一绊,整个人合身向她?倒过来。
“江寒衣!”她?微微一惊,只能抬手?相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