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断转过身来,看着钟子盈:“又与他何干?”
钟子盈没见过虞清光这般表情,他稍稍愣了一瞬,可下一秒便又觉得嘲讽至极。
他不过只是提了一下翟星霁而已,便能让虞清光向来平淡无波的脸上升起一抹怒气。
钟子盈失笑:“扇扇,我有时候实在不懂你怎么想的。”
“我与你相识四年,即便是比不过鄢容,难道还抵不过翟星霁吗?你甚至能心平气和的同他在凉亭之中高谈阔论,却不能同我好好说上几句?”
“高谈阔论?”
虞清光听得莫名其妙,转而便意识到钟子盈指的是他同翟星霁要解药的那日。临走时她转头遇见了钟子盈,还以为是凑巧,却不想他早就旁看多时了。
“你在监视我?”虞清光凝眉。
说着,她顿了顿:“其次,我并未同翟星霁高谈阔论,是他刺杀了鄢容,并在箭上涂了药,我只是问他寻解药而已。”
“是啊,他都刺杀了鄢容,你还能同他如此。”钟子盈更是不能理解:“那为何我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不曾做过,你却将我视若无睹?”
“……?”
虞清光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她不明白钟子盈是怎么想的才能说出这种话。
这是能跟翟星霁计较的事吗?
翟星霁跟他来说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虞清光眉头蹙的更很,但她不想深究钟子盈话中所知,更甚她觉得这根本和他说不通:“钟慈,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这般想。但翟星霁和你不同,我与你之间并无恩怨,更无外界的牵扯,我厌恶翟星霁,所以才会对他那样,但我并不讨厌你,我希望你可以好好的。你能明白吗?”
钟子盈摇头。
……他不懂。
但虞清光没有在往下解释,只是淡淡开口:“我想说的只有这些,告辞。”
说罢,便转身离开。
虞清光出了御花园,一时不知道要去哪里许景盈住的地方与她不在一处,加之太后今日下葬,她无需守灵,再回永福宫便不合规矩。
她正琢磨这要去哪寻许景盈,却不想刚拐出御花园没几步,便见许景盈在不远处等着她。
远远瞧见她,还对着她招了招手:“弟妹,在这儿!”
虞清光连忙走过去,“大嫂怎么不回去?吹了风怎么办。”
许景盈笑道:“这不是怕你回来寻不到我么。”说着,她看到烟景跟在身后,手里还端着那琉璃盏,便上千捏了一块琉璃糖吃下。
她眸子微微瞪大,“好清凉的糖。”
虞清光道:“嫂嫂喜欢便送你吃吧。”
许景盈连忙摇头:“这倒不用了,改日我叫你大哥寻那侍讲要个方子,在家中自己做着吃。”
虞清光:“也好。”
…
鄢容到了晚上方才回来,彼时虞清光正在许景盈那里用膳,鄢容过去也蹭了一顿晚膳,才同虞清光离开。
太后下葬皇陵,永福宫空了出来。
两人自然也不能久住在宫里,第二日便回到了王府
一场雨过后,终于步入了夏季。
蝉声阵阵,天气也跟着炎热了起来。
太后葬仪过后,朝中一切都回归了正常。
因鄢承徽下褚州亲自调查虞霍的案子,这太仆寺卿的位置便空了下来,只能由着鄢容暂顶。
朝中大臣众多,各司其职,其中有诸多不便,皆不好插手太仆寺事宜。
鄢容身份特殊,平日里闲的很,此职由他顶上最合适不过。
两人是亲兄弟,做起事来也不会有什么隔阂,待鄢承徽回来,鄢容也能简单干脆的还回去,就算干得不好,兄弟俩之间,当弟弟的挨上两句哥哥的骂也无可厚非。
因此先前鄢容上朝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不去便不去,可如今暂顶了太仆寺卿的职位,倒是得天天都要早起上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