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主任嘴中说的“么蛾子”就是自从知青下放到他们乡,已经发生好几起偷食禁果差点闹出人命——未婚先孕,打胎大出血,私奔的烂事儿。
整得她被组织上批评。
“也不完全是知青的祸。是现在时兴啥自由恋爱,风气不好。从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这种破事儿……你们也是自由恋爱哈?”
“是。”秦伟忠不免担心,“小琴一个人住养殖场,会不会不好?”
“哪里她一个人?女知青还有些工人也住那儿。有宿舍的。”
“哦,那就好。”
“好了,该登记的都登记了。情况我都清楚了,有啥状况随时向我汇报。严队长那头,你们去他家看看,兴许在家呢。”
经她提醒,秦伟忠忙驮着丁小琴去往严队长家中。
可推门而入,院子空空,显然没人在屋。丁小琴无比失落。
她去到灶屋捡了些烂菜叶子丢在鸡笼子里,喂喂饿了一天的老母鸡。
猪圈里的猪哼哧哼哧叫了,她又舀了点潲水进食槽里。
看到棚子下的丝瓜黄瓜结成一溜一溜的,她把熟了的掰了下来装进了自行车篮子里。
“叔。”她用衣袖抹了两根黄瓜,和秦伟忠一人一根咬得嘎嘣脆响。
“这些年,他一个人。”丁小琴苦笑着说:“也不知他怎么过的。”
“他有你这个闺女就够了。”
“我是不是他闺女还不一定呢~”
“他肯定就行了。就算不是亲闺女也没啥。”
“为啥?”
“或许他觉着这样是对你娘好,他心里踏实。”
“真要对我娘好当年就不该抛下她去省城读书。现在来补偿,为时已晚。”
“孰是孰非都是二十年前的恩怨了。咱不想了。要不咱原路返回,去找找严队长?”秦伟忠建议道。
从屯子去镇上陆路就一条,的确可以碰碰运气。
两人当即乘风出发,沿着昨日上镇子的旧路一路踩过去。
秦伟忠骑车,丁小琴负责左右两头张望,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状况。
踩了个把两个小时,大概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期间也遇见一两辆车子,可都不是灵车。
正踌躇,丁小琴远远看到正前方似乎又有车靠近。
她定睛一瞧,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