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是摩西劈开红海的那个埃及?”乌奇奇用手指把他们的方位和埃及连在一起,又和撒哈拉大漠中部串联起来:“不如我们就这样一路自驾游,去看看吧。”
“好啊。”语气悠哉到仿佛不论她说什么,他的回答都只会是‘好啊’二字。
乌奇奇激动蹦到他背上,狠狠亲上他脸颊,惹来路人的惊呼。
侠客扭头吻上她的嘴,有人手中刚买的菜掉到了地上。
他露出坏笑:“看来我们的罪名又多了一条,你知道吗,在这里任何亲密举动都是违法的,更何况是这么没底线的法式热吻。”
“什、什么!”
身边的人确实骇然失色,厌恶地瞪着他们,情绪甚至比追杀他们上飞艇、亲眼看见他们行凶的人还强烈。
乌奇奇拉着幸灾乐祸的侠客飞快逃离案发现场。
“你个混蛋,笑这么开心!”
“因为可笑啊。亲你——当之无愧是我最喜欢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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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沙漫天。高速公路上,侠客驾驶着偷来的车,乌奇奇头探出窗外,丝巾被风吹得沙沙响。后座上有外卖包装纸。
乌奇奇想到第一个任务,那时候在卡金,侠客载着库洛洛,飞坦载着她,两辆车沿着盘旋的山路飞驰,音响里放着摇滚神曲HighwaytoHell:活得惬意,爱得随性;单向旅程,永不回头;一路狂飙,直通地狱。
车停在没有路的硬沙地上,天知道侠客是怎么开过来,反正他一路遵照乌奇奇的指示,就到了这。
在旷野之地,他们遇见满天繁星。
翘着二郎腿躺在地上,她说好久没在沙漠里这样过夜了。
他躺在后座上,敞着车门,小腿垂在门外晃荡,说我倒是够过了那种生活。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又聊到三更半夜。
远方的车辆和风声混为一体,呼啸而过。
她用柔软的沙子制成床垫,侠客在里面滚了两圈,点点头说:“怪不得你能舒舒服服到处流浪。”
“那可不。”对于普通人来说缺乏水源的荒芜沙漠是致命的,对于她来说,沙漠只是片安静的净土。
乌奇奇搂着侠客的臂膀打了个哈欠,说晚安。很快,伴着野兽吼叫,她在梦里就又见到了他。
肚子上好大的洞,她抱着侠客,手捂住他的伤口,大片大片的血止不住地流过她指缝,窟窿无限放大。
她在哭,他在笑。
他说笨蛋,死而已,哭什么。
她摇头说不要不要不要。
视线逐渐模糊。
她抱着谁的残破身体,小小的,很轻。
星星?
老鼠?
她茫然抬头,前方有一条笔直的路。
入目皆是死亡。
卡金的学者、发条橙、鬼打墙。
许许多多陌生人。
尸堆垒城高山,顶端熟悉的他们伫立,仿佛是其中的一具具尸体——库洛洛高高在上,侧头垂着眼,而自己站在他身旁,眺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