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粒被压在舌根下,他没有喝水送服,而是任由药在口腔中一点点化掉。
太苦了……苦的他几近呕吐……
池瑜是不想要孩子,还是不想要他的孩子……
答案可想而知。
……
祁泠很讨厌医院,幼年时,他就是在这个地方送走了自己的母亲。
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面目全非。
被一张白布盖着推出手术室时,饶是医生已经尽力去修整他的面容,但白布掀开的一瞬间,依旧让祁泠终身难忘。
消毒水味和惨白的瓷砖,一度成为祁泠的心理阴影,成为梦魇惯常发生的场景。
他很抗拒,要不是池瑜坚持,他是不会来的。
他躺进检测信息素浓度的仪器中,听着仪器运转的“滴滴”声,眼睛却在看在池瑜。
“您需要先睡一会儿,全面检查大概需要一个半小时。”
“可能后颈会有一点疼,不过您别担心,会额外注射麻药。”
“您现在很紧张,可能要稍微注射一点镇定剂。”
针头注射进血管,镇定剂带来的困乏让他的眼皮变的重极了,在彻底进入一片黑暗的时候,他好像看见池瑜突然朝自己走了过来。
祁泠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
他侧躺在车子后座,脖子上包裹了一层纱布,他下意识拢拢衣服,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身上披着的是池瑜的那件西装。
“本来想等您醒来,再出院的。”
“但您看上去实在是太抗拒医院了,池小姐就提前将您抱了出来。”
祁泠摩挲着衣服的料子,问,“她呢?”
“已经走了吗。”
听上去是问句,实则更像是喃喃自语。
祁泠侧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光影透过车窗落到他的脸上,拓落出深重的剪影。
他醒来后,没有一句问过自己的检查结果,从头到尾,问的都是一个人。
管家扭过头,看了看时间,“如果池小姐那边结束的早,兴许能一起吃上晚饭?”
“晚饭?”
“对,池小姐答应了,在您的身体彻底好转之前,愿意住进祁家,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