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这双漂亮的眼眸中却流窜出慌乱的情绪。
他撑起身体,绒毛毯子从他肩头滑下,暧昧的痕迹一路在雪白的肌肤上蔓延来,像是无暇新雪中绽开的点点红梅。
房间内只有他略显急促沉重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倘若不是身上的酸痛和难以启齿的黏腻存在感十足,祁泠险些都要以为昨夜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修长纤细的小腿挨到床边,他扶着床头柜缓缓站起身。
才刚有动作,祁泠的身体就僵住……
有一道细腻的水流,顺着腿部线条慢慢往下。
祁泠缓慢的眨了眨眼睛,重新坐回到了床上。
昨天……池瑜没有带……避孕套……
所有的接触都是直接了当,毫无阻隔。
他的手缓缓下移,抚摸上了平坦柔韧的小腹,睫毛簌簌而落。
会这么快吗?
他的念念会这么快就来吗?
上辈子自乌兰巴第一次之后,池瑜食髓知味,他也抗拒不了每一次池瑜的亲昵,做了一次又一次,念念究竟是什么时候怀上的,祁泠并不是很清楚。
“嘎吱——”
门突然被推开,打断了祁泠的思路,他抬眸去看,诧异地看向池瑜。
“池瑜……”
过度使用过的嗓子沙哑的厉害,甚至听不出原本音色。
池瑜提溜着一个大塑料袋子,塑料袋子随着她走动发出的次啦声略有些刺耳。
她将袋子随手仍在床上。
转而目光就落在了祁泠身上,她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目光在他的后脖颈上游走。
他的碎发有些长了,挡住了腺体所在的肌肤。
池瑜伸出手,一手虚虚拢在他的脖颈,另一只手将他的碎发拨到一旁。
祁泠柔顺着任由她的所有动作,像是一只乖巧的收起爪子,随她予求予取的猫儿。
直到,冰凉的药膏涂抹到腺体肌肤上的齿洞上时,这只猫儿才控制不住的因着疼痛,控制不住的挣扎了几分。
但所谓的挣扎,也不过只是将手轻轻搭在了池瑜的手臂上。
想要推开抗拒疼痛,却又舍不得池瑜每一次的难得的亲近。
“腺体上的肿已经消下去了,我约了医生,一会儿下船就去检查。”
池瑜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淡淡开口,“还有半个小时靠岸,你还可以去洗个澡。”
她这样说着,拽过塑料袋,探手进去又挑了一管药膏,递给祁泠。
“你自己上吧。”
见祁泠接过去,闷头在看,池瑜接着道,“和上辈子那管一模一样,用法也一样。”
祁泠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管药是用在哪里的了。
他攥紧了略有些冰的铝制管身,低低应了声,“嗯,好。”
他扯过床上的毯子,简单的裹在自己身上,打开了浴室的门。
祁泠坐过的地方,床单颜色要较之别处深上些许,掺杂着两个人浓烈的气味。
池瑜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会儿,起身去倒了一杯热水。
杯口边缘的热气腾腾而出,在空气中氤氲成一团白气。
……
随着淋浴头热水浇下,蒸腾起的热气将狭小的浴室模糊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