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瑜就这么看着他,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哄好了。
她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态度,而刚刚正好,祁泠给了她。
他去找了自己的手机,并且打开了他们的聊天界面,这就够了。
于是,她托着下巴,勾起唇,刚才的糟糕情绪像是都收束干净。
“那我以后是不是也可以给你写邮件,或者是明信片?”
祁泠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他从池瑜的语气中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如果你觉得麻烦的话……”
话还没说,就被池瑜接了过去,“不麻烦,给你做什么都不麻烦。”
那双眼尾都在上扬的桃花眼,此刻又坠满了星星点点的光点,像洒落在湖面的碎金,是太阳赠送给湖水最好的礼物。
祁泠在这双盛满碎金的眼眸中,感受到了腺体的微微发烫——
好像是标记后的正常反应,但好像又不是。
那双眼睛的视线还沉沉的落在他的身上,太过炙热,与后颈腺体的温度一并攀升。
他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缩,从口袋里掏出车钥匙。
透着淡淡薄粉的指尖压在皮质钥匙套上面,轻轻的推向池瑜所在的方向。
“给你。”
池瑜凑近去看,从善如流的接过钥匙,拿在手里随手一抛,又稳稳接住。
她挑眉,“就放在外面那辆车?”
祁泠点头,漆黑的眼眸微敛。
“为什么给我?”
她凑近祁泠,支着长腿,靠坐在餐桌上。微微弯下腰,俯身探头去看祁泠。
意外的,她发现大美人依旧是面容寡白、清冷至极,但掩藏在柔软发丝下的耳朵却微微泛着红。
池瑜心尖泛起微妙的痒,她遵从自己的内心,伸手揉上了那只耳朵。
突入起来的触碰,让祁泠浑身一僵。
池瑜触碰的部位,又是耳朵这样的部位——
足够敏、感,又是难以管控,会轻而易举泄露心思的部位。
祁泠下意识躲闪,池瑜也不坚持,在同一瞬间,松开了手。
只不过,饶是这样,整只耳朵,从耳廓到耳垂,已然通红。
“耳朵好红,也好烫,祁泠,要我吹吹凉吗?”
带着些许浪荡的狎昵调子,成功惹得祁泠有些恼怒。
他起身,不肯再说一句话,打算离开。
刚走出没有几步,垂在裤缝的手就被人一把抓住,落在他手背上的指腹轻柔的摩挲着……
池瑜手心的温度,一点一点的渡到他的指尖。
“好祁泠,陪我去看看,我的新车吧。”
她站直身体,背对着光站在他身上,投射下的阴影将他全部包裹住。
她缓声补充,“我人生的第一辆车。”
带着浅浅叹息的尾调,透着期待的可怜巴巴口吻。
池瑜总是这样,总是知道能够如何轻而易举的引起他的怜爱,从而遂了她的心思。
跟着池瑜走到院子时的祁泠,还在思考,结婚之前交到他手里的一份关于池瑜的详细生平报告。
当时他只是匆匆一眼掠过,毕竟,他对这场婚姻全然不抱希望,更不在乎对方是什么人——
总归是,要离婚的。
但仍旧有几个字眼,被他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