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即盼着鹤承渊救她出火海,又希望他不要来,若是踏入魔阵,他所有到一切,都将土崩瓦解功亏一篑。
沈知梨换好婚服,打开房门,热烈的阳光毫不吝啬冲向她。
谢故白转过眸来,为她勾去贴在脸颊的湿发,打量她这身婚服,难得勉强满意。
他讪笑地道:“阿梨,我们明日成婚,你盼望的人会来吗?”
沈知梨扫他一眼,“他不会来。”
谢故白:“我的请帖可是送到了,他不来喝杯喜酒。”
沈知梨厌恶道:“谢故白,没有人会傻到硬闯魔阵。”
高塔在阵心,四面八方都是血魔阵。这阵没多大伤害,更多的是让鹤承渊暴露,跌落神坛,遭人唾弃,让众人看清他低贱的身份!
谢故白从红木雕饰盘中拿起银梳,为她梳发,“阿梨,明日就是新婚,你求求我,我能助你缓解体内的蛊虫,不然你会在塔中待三月,在日渐折磨中爱上我。”
他的指尖暧昧划蹭她的后颈,勾起她的发撩到鼻前轻嗅,“阿梨,我很爱你,很爱很爱,若你介怀叶婉之事,我把她的尸首挖出来任由你处置可好。”
沈知梨毛骨悚然,双肩微颤。
她觉得这个疯子真做的出来这事!把叶婉做成傀儡的尸体摆在她面前。
谢故白:“为何不说话,她就在街道的某口棺里,明日,她就能看到我娶你,入洞房。”
“你不是不喜欢她吗?”
“不喜欢她靠近我,你以前看到会生气,听闻我要成亲你千里迢迢来抢亲,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与她什么都没发生过,如今我就让她看着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沈知梨移开两步,反手甩了他一巴掌!
“谢故白!你令人作呕!”
谢故白余光撇见她扇来的巴掌,硬生生受着没躲,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但他却没恼,勾起唇,抬步逼迫过去,将人抵在仅半腰高的围栏上,笑道:“阿梨不想要这样吗?不想宣示主权,不是告诉所有人,我是你的吗!”
“我什么都有了!荣获富贵!权倾天下!”
“你不喜欢,我不会再娶他人,我只会有你。”
他捧住她的手捂上扇红滚烫的脸颊。
“阿梨,我等了这一日许久许久,若没有你,我活不到今日。”
“你看,等我把大昭的所有人都变成傀儡,日后无人能与我为敌。”
“!!!”沈知梨甩开他的手,“谢故白!谢家为国为民,满门英烈,而你却要把无辜百姓变成为你所用,受你驱使的傀儡!”
沈知梨心脏猛跳,慌不择路,她想逃离这里,谢故白的报复绝不止于此,他牵扯上所有人,冤枉过谢家的,唾骂过谢家的。
谢故白眸色暗下,嗤笑一声,“阿梨,你心肠真好,那日后傀儡由你掌控好吗?你让他们继续像正常的百姓生活。”
“谢故白,底下的百姓多数为谢家伸过冤……”
“所以,让他们与谢家站在一起,不好吗?他们不是喜欢谢家吗?不是觉得谢家冤枉吗!”
他的心理扭曲,沈知梨不知道他这么多年经历了什么,才让一个满怀抱负与大义之人,成了这般疯癫之样。
没有人向他伸出援手?不对,是他自甘堕落,陷入沼泽,扎根脏泥!她不是他的执念,复仇才是!掌握权势,一统天下!组建一支庞大的傀儡大军,成为无人能及,坐上至高无上的皇位,才是他的执念!
真是可笑,他乱杀无辜,拉着她,背负恶名。
她与仙首的婚事,逐渐被浪骂盖过,传成她这样的贱胚子与谢家真是天生一对……
谢家英名,永宁王府……一夜之间成了百姓讨伐的对象。
百姓原先反抗,对她辱骂丢烂叶子,谢故白一怒之下杀了数十人……以暴制暴,骂声平复很快,可永远不会消失,只会日渐恶化。
一场受人诅咒的婚宴,掺杂阴谋诡计。
“公子,荒村红棺出了事。”侍从来报。
谢故白愣了片刻,“什么?”
沈知梨转过眸子,谢故白似乎对荒村出事的红棺很紧张,荒村的红棺……是婆婆屋里那口?
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