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顺其自然,安安稳稳换走她的身份,洗去她的记忆,让本是幸福的家,支离破碎,让她过上那样……屈辱的人生……”
“太巧了……从人丁册消失,到千灯节推搡落水,再到弟弟消失……,你不打算给个解释吗?”
身份被揭穿,凝香忍不住抽泣,眼泪砸下,“小姐……这么多年……”
沈知梨叹息道:“你的家呢……”
凝香泪光莹莹,眼泪像开阀的泉水,流满双颊,“除了小姐……我没有家了……”
沈知梨哑声。这倒也是,她若是个有家之人,又怎么会被人利用。
“你总贪吃……是因为从小流浪,所以在后来你无法控制对食物的欲望,忍不住的胡吃海塞。”
“他们选中你有几分像凝香,为了摆脱无家可归,于是你这么做了……”
当所有的一切明晃晃摆在面上,凝香已辩解不出一句。
沈知梨虽与她们没有过深的感情,但真正的凝香被代替身份那十多年每时每刻是何等的煎熬与绝望,她想不起来自己是谁,想不起来家人,等她好不容易颠沛流离跑回来时,已支离破碎,回不到从前。
她唤回凝香原来真正的名字,“阿紫……有人强迫你吗?操纵你的人是谁?安插在王府,目的又是什么?”
凝香双肩发颤,害怕道:“小姐……不要我了吗?”
沈知梨凝起眉来,“事到如今,你还不愿如实交代?”
凝香视线在她们几人间游走,最后定格在阿紫身上。
沈知梨侧移半步,挡住她的视线,没了耐心,“追杀、抛尸、疯魔,你,做了哪一件?”
凝香身子一震,嘴皮哆嗦,重复嘀咕道:“没有!没有,……我……我一件都没做过。”
她近乎崩溃,向沈知梨走来,宋安拦在她们之间。
凝香:“小姐,我也想有个地方歇脚,我不想饿肚子,不想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不想在冬夜缩在桥底。”
沈知梨冷冷盯着她,“衣不遮体……你不想衣不遮体,便把一个十岁的姑娘卖入青楼!”
凝香:“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弟弟呢!尸体呢!”
凝香想抓住沈知梨的胳膊,却被宋安一剑打开,摔在地上,“原谅我好不好,我没有办法……”
她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小姐,这么多年……我没有伤害过你,我早已把你当做最亲的人,小姐待我的好,阿紫铭记于心,一生不忘,小姐别不要我行吗……”
沈知梨不为所动,定定看着她,“你到底是谁的人,还做过什么事?”
凝香:“什么也没干过。”
鹤承渊嗤笑一声,“红桃林你带走的黑衣人是谁。”
凝香脸色煞白,“鹤……公子。”
鹤承渊顺手夺走宋安的剑,架上凝香的脖子,他眸底森寒,居高临下,“我思来想去,这刺客该是没抓错,你在红桃林从我手里救下他压入牢狱。”
“又在后来说见到他的尸体。”
剑锋压破她的肌肤,血染红银面,“是谁?”
凝香转眸向沈知梨求助,一双湿润的眼睛,满是无辜,“小姐……”
沈知梨走到鹤承渊身边,摆明了与他站在一起,“陈常山黑衣人在追杀真正的凝香,看见是我伪装,才收手,认识我。”
“阿紫……你该给我一个交代了。”
凝香面容僵硬,垂下眼帘,“我……不知……”
她一直只说不知道!什么都不交代!什么都要他们逼迫才说,这般不就是想试探他们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吗!
沈知梨从鹤承渊手里把剑拿过来,怒道:“黑衣要杀的除了真正的凝香,还有谁!!!”
“你又是谁的人!”
凝香被逼无奈,只能道:“……国师……”
沈知梨诧异,“国师?你可知国师是何人?”
“……傀儡师,多年前来京,利用先皇掌握大权……我来此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