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姐的肚子伤口复原,没有痕迹,恢复如常。
宋安怔了下,“复原了?”
阿紫呆滞点点头,“嗯……真是奇怪。”
除肚子外,其他地方的伤口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因方才的挣扎伤口破损,流出血迹。
肚子无伤,但疼痛却是不假,赵小姐已经疼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似乎……不太对……
阿紫把手伸到赵小姐鼻端,手指颤动,“没气了……”
“!!!”沈知梨慌忙上前,探她鼻息,“没气了?!”
“死、死了?她不是刚刚还好好的吗?!”宋安把手覆在她的脉搏上,磕巴道:“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鹤承渊……”沈知梨向他求助。
鹤承渊走到纸娃娃旁边,从它纸状的身体里掏出一张悬丝掉着的小稻草人,“活傀儡……”
沈知梨:“赵小姐是活傀儡?!”
鹤承渊:“是。”
“不过也是,她的两个哥哥都已经成了活傀儡,她恐怕也难幸免于难。”
不太一样的活傀儡……
宋安与阿紫将人放平,“只能先回城,传信给赵家过来收尸了……”
沈知梨叹息,“赵小姐从那天就被纸娃娃撕咬……怕是那时起就已经是活傀儡了,若是我猜测的没错,国师正是选中了她献祭。”
她目光移向正蹲在地研究纸娃娃的鹤承渊,那天如果不是他把她赶走,今天死的恐怕就是她了,或许她的下场会比赵小姐更惨,招邪祟的身子会被利用……
宋安在她眼前挥手,“喂,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沈知梨望向赵小姐,惨死在如花似玉的年纪,生前受了那么多折磨,若是早知如此……方才不如给她个痛快。
宋安:“人各有命。”
阿紫手里的剑血迹都已消失,寂静的山庄里,她们眼前出现婆婆的房子,她把剑还给宋安,推开后门,“走吧。”
赵小姐移到房中后,他们才从屋子出去。
红棺门已经合上,宋安蹑手蹑脚绕过它,试探去开房门,轻轻一拉就开了,“开了开了,快走吧,这地方我是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沈知梨回首最后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鹤承渊环过她的腰,在她发端亲吻,带她离开。
阿紫沉默许久,“小姐……”
沈知梨:“我该……唤你……凝香。”
“嗯……可我依旧不记得。”阿紫垂下眼眸。
宋安收剑,两手枕在脑后,大摇大摆走到无人的街道上,步伐轻盈,哼着小曲,“着什么急,总会想起来了的。”
沈知梨:“没有药能让她尽快想起来吗?”
宋安歪过头,正经道:“我们是制药的,不是做法的,还能让人起死回生,恢复记忆了?”
沈知梨:“……”
阿紫安慰道:“没事,影场里也看到了千灯节的事,我再继续找找婆婆。”
她顿了一会儿,看向紧随在沈知梨身边,身姿挺拔五官俊朗的少年郎,逗趣道:“小姐下次不要再跳湖了。”
沈知梨眸光暗淡,如果当初沈知梨没有着急去找谢故白,没有去找那匹骏马,她是不是不会跃上河岸,是不是不会脚滑落水,凝香也不会因为她而惨被替换身份,过上那样的生活。
可这么说来,源头又在何处,如果谢家无事,他们的生活因是不会走向亡点,谢家若在,绝不会允许国师作祟。
谢家一死,边僵发乱,先皇发愁于是引起国师冒头,赵将军因此常年困于边疆,宫中皇子离奇死亡,太子地位稳固因而不学无术,有了谢家的前车之鉴,忠臣封嘴被逼做奸臣。
原是几方势力平衡,却终是落下了这样的下场。
阿紫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小姐不要将这事放心上,这或许正是宋公子所言,人各有命,他们有心在你身边安插人,我是如何都躲不掉的。”
沈知梨心里翻起苦涩,不知如何开口,她明明经历了那样颠沛的十多年,却反而反过来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