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一间间推开屋门,屋门发出咯吱声,他先一步进屋,简单查看,一连几间房,倒是看出来些相同之处。
“饭不是在锅里,就是在桌上。”
“我猜测,晚饭前消失的,饭没臭,说明不是昨日就是前日。”
沈知梨望着这些房子,每个屋子房间都众多,再根据他们摆的餐食和碗筷,几乎家家户户都多三间房出来。
“他们为什么备这么多房间。”
鹤承渊解答道:“城门戌时即关,山村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处地,房多可做留客用。路上耽搁、遇事未来得及入京,就可在这花小钱暂歇借宿。”
沈知梨:“原来如此。”
他们查了几个时辰,一点发现也没有,除了要找那位疯婆婆,还要找她的画像,她问的究竟是谁的画像。
因此每间屋子都要认真搜察一遍,直到……
宋安推开了一扇门,正对门口的是一口已开的红棺,他立即拔剑而出,“果然,是傀儡师的手笔。”
鹤承渊下意识把沈知梨拽到身后。
沈知梨疑惑道:“国师?!这附近唯一暴露身份的就是他了!那天寿宴,他凭空消失!”
“可这村子存在多年,他都没伤一份,怎么现在毁了村子?!”
宋安瞧着这打开棺,浑身发凉,剑鞘一推,把它合上了,像沾上霉运似的,狂甩剑鞘,打了个冷颤,“先皇怕有人袭城,所以百里外除了这个村子,剩下的荒无人烟。”
“安营扎寨?”沈知梨颦眉,“国师做活傀儡逼太子就范?”
宋安:“就范?他现在不就是活成了下一个先皇?还有什么好逼迫的。大师兄现在还在宫中,不知道如何了,也是够糟心。”
“咚——!”
柜子倒了,架子上的东西全倒在了地上。
几人闻声赶去,阿紫站在倒塌的柜子前愣神,而地上是一张小儿画像,十多岁的年纪。
沈知梨:“画像!”
“傀儡师的红棺!”
这更确定其中有诡异之事!她的直觉是对的,破屋该查,凝香也有问题!
凝香那天说她多年没见过弟弟,与弟弟关系不好,可人丁册不会出错,而她也从没提起过她的祖母……京烟十巷多年无人居住的窄屋,门框上的痕迹,柜子边的兔子图像。
宋安说门框上是两个孩童的身高,只是第二个追得过快,那么也就只有喜欢蹦跳的男孩长的快了,两个小孩,一个婆婆,兔子画像,若是大胆猜测,那便是凝香的家。
掌事嬷嬷说婆婆疯了,是因为死了孩子,那么死的究竟是那个男孩,还是……女孩……
不断刻在最后一道痕迹,是为思念,小男孩长得快……再加上面前的画像,死的是那个男孩?!
凝香的问题,到底是男孩死去,多年未见,以为被家人抛弃的原因,还是……她这个人就问题?
阿紫蹲在地上翻找,画像不止一张,从幼年到十多岁泛黄的画像,全部都有。
直到,又有一张画像露出一角,夹在一本书中,打开来是张女孩画像,背后写了几行歪歪扭扭的字。
‘我的孙女变了,她不太一样了,从那天落水开始……’
‘我会遗忘,我不太清醒……我的孙子去哪里了?不对……我是谁?’
‘他在哪里?他们说他死在了城外……可他不是去找阿香了吗,他为什么死在了城外……不对,他又是谁?’
语无伦次,断断续续的句子,就像在与脑海里与混乱的画面做斗争,为什么要做斗争,她记得不清楚了吗?
“!!!”
这个症状?与阿紫有些相似,只是婆婆在费力抵抗,最后逼得疯魔。
阿紫说她对许多地方,都有熟悉的感觉,京烟十巷附近的街道……也许她并未对多年前的旧建筑感到相似,而是对那间屋子感到熟悉!所以她注意到了柜角无人发觉的兔子图案,也第一个发现门框划痕。
画像背后说的落水,落水?什么时候落的水?!
阿紫猛地跪坐在狼藉中,攥着纸,沉默着。
“阿紫!”沈知梨欲去扶她,“你想起什么了吗?!”
宋安凝眉,“沈大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失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