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茫然片刻,鹤承渊垂下头来埋入她的颈窝,往里蹭了蹭。
沈知梨呆滞片刻,手覆上他的脑袋轻揉,“怎么了这是……”
软唇贴上她紧绷的脖颈,她就猜出了一二,今日熬的药他未喝,此般怕是毒发了。
“最后一次……嘶……下嘴就不能轻点吗……”
得到她的回应,话音未落,鹤承渊迫不及待张嘴就咬了下来。
“再喝几次药毒就彻底解了……啊!……轻点,轻点,轻点……等等……”
别再逮着她薅了,血都快流干了。
这话没让他冷静下来,反倒像发疯了似的,将人往树杆上一甩,强逼而上,更是想将所有的血吞食入腹,一个伤口不够又咬出另一个伤口,攻势强硬,谈不上半点温柔,除了勉为其难在她麻木的伤口上“哄骗”似的吻两下。
起初沈知梨还能忍着那般痛,可后面她实在疼痛难忍,鹤承渊对她不客气,她也不甘示弱五指揪住他的头发,两人仿佛暗自较劲,直到最终她败下阵来,手软绵绵搭在他的肩膀,失血过多两眼冒星,腿脚发软差点跪下,有力的胳膊及时拖住她的腰肢,身高差距太大,她被托起,踮起脚尖也难触地,甚至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
真是属狗的……
终于他心满意足在她脖颈吻了几道,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落下,酸涩的泪流入唇间,令他微怔,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失控了,顺势沿泪吻上眼角,另一侧便用指腹拭去,单掌可控的腰软绵绵的,松开就要倒在地上,他曲身托住她的膝窝单手将人抱了起来。
沈知梨懒得骂人,安静趴在他身上。
鹤承渊单手持刀,余光微晃,红桃树上挂着一颗银铃,很是熟悉,铃面画有符咒,铃中无芯,他颠了两下胳膊,沈知梨迷迷糊糊问道:“做什么?”
“伸手。”
沈知梨的目光瞥去就瞧见了那颗小巧的铃铛,虽然伸手可摘,抬手她是没力气了,默默伸出手心,鹤承渊掷刀,刀光飞旋,斩下那颗树枝,再接住回旋的刀。
红桃飘落中,铃铛稳稳当当落到她的手心。
“又是那颗铃铛,这铃有何用啊。”
“既出现,便留着。”
“知道了。”沈知梨往怀里随意一塞,趴回他的肩头。
轰然一响,四周桃树炸开,雾里桃花满天,横枝乱飞,他飞身而起,扣住她的后脑,往后闪了几步,落地时脚如踩入个水洼,水液溅起,低头一瞧是血河!
鹤承渊蹙眉道:“抓紧我。”
“没力气。”沈知梨勾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肩上两眼一闭,天塌了都不想管。
鹤承渊:“……”
黑色鞋靴踏在血河中,漂浮在血面的桃花随水波起伏,细线吊起红桃树里的尸体,鹤承渊的刀旋在身旁,在尸体靠近前断其之命。
他们穿梭在林子里,耳畔响起轻鼾,鹤承渊怔住不由放慢脚步,缓步而行。
从旁一具傀儡破雾而出,利爪朝沈知梨肩膀抓来,鹤承渊余光闪烁侧身挥刀,以身对敌,一刀斩了傀儡的手,再将人一脚踢远,抛刀穿身,傀儡腐血炸开,刃刀功成身退回到他的手中。
肩膀睡着的人因他动作颠簸脑袋歪到一侧,他收回到,手在衣侧蹭去血迹才将人头扶回脖颈处。
远处的迷雾传来对话声。
“大师兄,这傀儡师死了。”宋安检查傀儡师半晌,才最终确定君辞将其毙命。
阿紫身着喜服,不安攥着衣袖,“多谢……二位公子……”
君辞面无表情走到她面前,伸出掌心。
是他方才揭了她的盖头,眼底尽是担忧之色。
阿紫明眸荡起涟漪,“公子搭救……我……”
君辞目光自始至终锁定在她发端,面无表情道:“簪子。”
“啊?对……”阿紫反应过来,连忙取下银簪放入他手中,“公子我……”
不等她的答谢,他握着簪子转身离开。
宋安抬手挥雾走到君辞身边,“师兄,影子傀儡师虽死,但雾还没散,沈大小姐她……”
就在此时,雾端显出一道喜袍身影,怀里抱着一人。
“……和师弟……”
君辞转眸看去,冷厉的眸骤缩,银簪死死嵌入他的掌心,血丝悄无声息染红了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