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
黑夜里鹤承渊飞身在前,一柄剑从他身后袭来,他猛地转身,一脚踩在剑上,将剑调转方向,送回去。
“万剑宗继任宗主,找我有事?”
苏钰浮袖飘逸一扬,接住剑,“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鹤承渊立于弯竹之上,月色下玄袍扬动,腰际所得几条红带肆意飘舞,鸦色长睫轻动,不屑勾笑,随手扯下红带,施舍似的丢了一条给一无所获的苏钰。
苏钰温润的面容全是怒意,“三个时辰不到!你毁了十来个仙宗的木牌!”
鹤承渊:“怎么?一条不够?”
他又扯下一条随意丢去。
几百人去夺红带,这东西随机性大,多数人连望都是奢侈,在哪找如何夺,前者凭运气后者凭实力。
而这个人,腰部至少挂了四条,颜色鲜艳,唯一一条肮脏沾满泥印。
他不多做停留,似股来去无影的风,即将消失在夜色里时,苏钰追上去,便与人打了起来。
两人斗意皆不大,苏钰只为拦他,鹤承渊眼眸缩起,“想与我先打一场?”
苏钰立剑拦路,寸步不让。
鹤承渊:“别碍事。”
他亮刀而出。
对付仙宗,他可有经验。
苏钰:“鹤公子,你的目的明显,灭掉所有人,最后留下几人分发红带。”
“所以?”
“这方法不妥。”
鹤承渊:“有何不妥?”
“大家都是正面交锋,唯你夜袭!视为不公!”
“可笑,等你们那报家门一招一式比下去,是几日后?这破地方,待得我烦,早日结束。”
“夺首本就是给仙宗小辈历练的机会!你这般……”
鹤承渊冷下脸来,“我再说一遍,别碍事。”
“鹤公子,夺首有规矩。”
“你们的规矩与我何干,我只按我的规矩办事。”
苏钰拱手道:“那苏钰只好将你拦下。”
鹤承渊这人确实有一套自己的规矩,从不按套路出牌,道德压根不存在,他在人作揖时就飞出了刀,打了苏钰个猝不及防,为了躲刀自觉退了数尺,等反应过来,此人已消失黑夜,刀回旋一圈飞入深林。
若放往日非得打上几个回合,今日却是没那个耐心。
苏钰跟丢了,他没停下步伐,依旧在找寻鹤承渊,试图阻止他这等行为。
又过了一个时辰,霎时,无数仙宗颜色各异的求助弹炸空,何其壮观照亮猎林。
沈知梨被这声音吵醒,此时她已无法动弹,腰侧的血在地上流出一小滩,她面色苍白,虚弱睁开眼,瀑布倒映着外头一闪又一闪的光迹。
“谁……还放烟花?”
她倒也想看一眼,挪了半步痛得她直咬牙,弃了这个想法。
忽然,水流波澜而来的声音不对……
猎林突然一声兽吼!无数巨树倒塌,向她所在的方向冲来。
沈知梨眼底滞住,爬了一段距离,触目惊心的血迹长拖在地,她抓住那根棍不安抱在怀里。
没过太久,巨大脚步声停在潭处,潭水炸响,她缩在洞里不敢出声,捂住伤口。
肯定是她的血流太多,水源已经盖不住她的味道了,甚至……
她转头一瞧,凹凸不平潮湿的地面,血已经形成一条小溪,流向瀑布,由瀑布将血冲向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