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父亲这个前车之鉴,是以嵇堰公务之余若是能挤出时间就?尽量挤,把时间空出,在家中陪陪妻子,陪陪母亲。
听到他说要在家中陪自?己用早膳,滢雪嘴角压不住地往上勾,但嘴上却还是说:“你?若忙,其实不用特意留下来陪我的,我又不在意是否一个人?用饭。”
她嘴角的笑意,嵇堰看得分明。
是个口是心非的,但嵇堰却喜她这个模样。
鲜活,娇俏。
在他十几岁就?扛起一个家后,生活便?枯燥无味,一切的操劳奔波也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如今这日子才算是有滋有味了起来,忙碌了一整日,夜半时有个说说亲密耳语的人?,滋味不知比孤枕入梦好了多少。
也难怪这么?多人?都喜欢婆娘孩子热炕头,他也喜欢。
陪t?着妻子用了早膳,嵇堰出了院门?,去了一趟颐年?院,也陪他老母亲说了一会话?。
纵使他不是话?多的,也不知说什么?,但陪陪母亲,她也是高兴的。
在妻子和母亲这两碗水上,嵇堰倒是端平了。
再说去调查影阁的人?,很快就?调查回来了。
长公主让其去调查府中各个面首的底细,格外侧重被嵇堰带走的那几个人?。
至于追查的人?,尚未有消息传来。
直到第七日,才有消息传回。
胡邑带了信笺和一块玉回来,交给了自?家二哥。
“这是从长公主那婢子身上搜出来的,与她接头的,是突厥人?。我们的人?追踪着那婢子一路向南,入了一个不过百人?的小山村。”胡邑话?语顿了顿,故作神?秘道:“二哥绝对想不到,那接头的人?是谁。”
嵇堰:“整个村子都是。”
胡邑诧异地看向自?家二哥,只见二哥看自?己的眼神?似看傻子。
“你?特意点了不到百人?的村子,还说我绝对想不到,我还能有什么?想不到的?”嵇堰淡淡地暼了他一眼。
胡邑讪讪笑了笑,随之道:“确实,几乎整个小村庄的人?都是突厥的人?,我们的人?本只想伪装抢了大?宫女送去的书信和信物,却不想那据说是明昇父亲的老汉是个高手,若非大?人?早早安排了一个营的人?去接应,恐怕我们的人?都要折在那个小村庄了。”
整村人?都是突厥细作,大?宫女又被抓了个人?赃俱获,长公主便?是以命自?证都无法再让圣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只是,嵇堰并不想以污蔑莫须有的通敌罪名让长公主败北,他要的是查清长公主所犯下的罪孽,承受她所该承受的。
嵇堰看了眼手中的信笺。
胡邑道:“虽然那村子的人?几乎都是细作,可这信没有半点破绽,就?好似真的是儿子写给父亲的绝笔书,就?是玉佩也没瞧出什么?端倪。”
嵇堰便?又拿起玉佩仔细端详。
他问:“信可用火烤过了?”
胡邑应:“烤过了,什么?都没显,也让人?抄纂了一份送去解密,也没瞧出字里行间有什么?端倪。”
嵇堰看着手中的两样物件,眉头紧蹙。
若是这两样东西?都没藏有机密,明昇让大?宫女送去的意义?又何在?
或许,这只是一个信息,让众人?撤退的信息。
但凡重新再调查众面首的底细,便?会派出精锐,被查出端倪也是早晚的事。
届时只会折损更多。
“那些人?和长公主的婢子呢?”嵇堰问。
胡邑:“仅有十五个活口,其中两个不足一岁的孩子,三个十岁内的孩子,四个五十到六十岁的老者?,剩余都受了伤。”
“而长公主身边的婢子,好似不清楚接应自?己的人?是突厥细作,她惊得晕厥了过去,大?夫瞧过,她动了胎气。醒来之后什么?都不说,只空洞流着泪,。”
嵇堰闻言,眉梢一挑,暼了眼胡邑:“怀孕了?”
胡邑点头:“有两个月了。”
嵇堰沉吟一瞬,便?知自?己的直觉没错。
长公主的面首和大?宫女确实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