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而骄的?滢雪见?他旧事重提,还调侃自己,瞪了他一眼后跨进了屋中。
“天爷给的?胆子。”
嵇堰愣了愣,仔细琢磨了一下,还真没法?说她这回答不对。
让她做了那半真半假的?梦,可不就是天爷给的?胆子。
他阖上了房门:“那我还得多谢天爷,让我有了这么个?娇妻美眷。”
滢雪听到夸自己的?话,下巴抬了抬,唇角泄露了丝丝笑意。
她看向他:“这么早,你怎回来了?”
想起昨日?他说的?话,她问:“可找了那余三?郎?”
嵇堰:“找了,今日?我有意激他,那般自负的?人,不会再找三?妹。”
滢雪闻言,微微蹙眉:“所以你们还是结梁子?”
嵇堰走到衣架旁,把身上的?缁衣换下:“道不同不相为谋,他若如你梦中所示那般,他日?真有一番成就,那么我与他始终会站在对立的?位置。”
滢雪垂眸仔细想了想,摇头?:“我瞧他,他日?便?是有成就,但已经达不到梦中那种地?步了,更?不可能有本事与你作对。”
嵇堰闻言,宽衣动作一动,转头?看她:“何解?”
滢雪应道:“梦不完整,也不全然是对的?,但有一条线的?脉络却是很?清明的?,那就是英王,长公?主,安州郡王都针对你,所以才会助那余三?,可如今安州郡王与长公?主闹翻了,又在圣上面前失去了宠信,必然不可能再相助的?了。”
“且英王又与安州郡王府的?县主有了婚约,安州郡王出了事,英王自然低调行?事,他能另结亲,便?说明不是非采药女?不可,梦中他帮余三?,看似是因?采药女?,但大部分是想铲除你。”
嵇堰听了她的?分析,笑了笑,复而转回去继续宽衣。
滢雪不喜他的?反应,绕到他面前:“你笑什么?”
嵇堰脱下外衫,走到床边坐下,脱去长靴:“我笑,是因?为这般明白的?道理,幸亏娘子以前没想明白。”
她蹙眉不解:“想明白了又如何?”
“想明白了,或许便?知梦中所示并非全貌,万一那日?没拦我,又该如何是好。”
脱去鞋袜,正要拉她之时,被她偏了偏。
她瞧了眼他刚脱的?鞋袜,又嫌弃地?瞧向他的?手。
嵇堰:……
得,她这嫌弃劲可一点都没变。
他只得穿上便?鞋去了趟耳间洗了双足双手,从耳间出来,他甚至打了水出来,让她也洗一洗,与他一块歇个?晌。
说:“以前回来,我连衣裳都不用脱,累了就直接和衣躺下,可没这么多的?麻烦。”
滢雪坐在床边,提着双脚,似乎等他过来给脱,撇了撇嘴:“你觉得麻烦,那我搬回西厢去不就成了,那会就没人管你,可舒服了。”
他们才合房多少日?,她就这般恃宠而骄了,早知便?不该这么早对她千依百顺的?,也不至于她嫌弃的?时候这般明目张胆。
嵇堰在她跟前停下,放下了水盆:“我乐意有个?人管着。”
滢雪轻轻“哼”了声,甚是娇憨。
简单盥洗后,滢雪爬到了床上,入了被窝中。
这被窝也没放个?汤婆子,冷冰冰的?,她催促:“快些回来。”
嵇堰可谓在冷天,在夜里,比汤婆子还要管用。
嵇堰瞧她那模样,便?知她贪恋的?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身上体?热。
想到这,嵇堰已经可预见?到了夏日?该有多嫌弃他了。
连他夏日?都觉得热得很?,更?别说她了。
嵇堰倒了水,想到她连自己双足都嫌弃,遂又用香胰子洗了手才回来。
一上榻,她就贴了过来,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随之闭着眼喟叹了一声:“真暖和。”
嵇堰被她这主动,却又不是为他这个?人给气笑了:“敢情我是个?大的?汤婆子。”
滢雪:“才不,汤婆子可不会给我洗脚,可不会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