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昭,明日你会去参加荣恩宴吗?”谢长顾问她。
裴昭昭上下扫量他一眼:“你又不是状元,二也不是榜眼,更不是探花,只是榜末有你一个名字,让我去看你的笑话吗?”
随后,头也不回往前走去。
谢长顾继续喊道:“裴昭昭,我好歹也是榜上有名有姓的,你至于这么贬低我吗?”
贬低?不是他先出言嘲讽贬低她是罪臣之后吗?
如今是贵人多忘事吗?
裴昭昭回头呵呵一笑:“不去!还有,谢长顾,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我随母亲姓,沈昭昭,你的裴昭昭已经死了!”
两人再次闹得不欢而散,各回各家。
荣恩宴之后,谢长顾被圣上看重,寄予厚望,接替祖父曾在京兆府就任的主薄一职。
就任的前一天晚上,谢世杰在府中设宴,为儿子顺利考取功名好好庆祝一番。
沈舒幼忙完后,早早带着女儿一起回家里帮忙,全家人聚在一起吃饭,十分热闹。
这样的日子自然少不了裴闻卿,李徽登基那年,同时册立皇后与太子,为表庆祝,除死刑罪之外,其余一概罪责全部赦免,他这才得以回京。
当年裴家所有财产一律充公,唯有李氏的一手创办的香铺除外,早在裴昭昭满月时,李氏便将香铺送给孙女当满月礼。
裴闻卿被涉免罪责回京后,沈舒幼代女儿将香铺原封不动还给他,并与他划清界限。
因与女儿分离多年,父女情分甚是浅薄,裴昭昭更是不接纳不承认这个父亲。
当年和离之后,沈舒幼早已放下对他的感情,现在虽偶尔见上一两面,也只是普通的吃饭关系。
昭昭更是十分厌恶他,处处躲着他,甚至在及笄之后,私自更改名字,把裴昭昭这个名字彻底抹去。
沈释悦,她为自己取的新名字,放下过去,迎接快乐的新生活。
裴闻卿的突然到访,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有意无意地留意着裴昭昭的表情。
裴昭昭不以为然,埋头苦吃,随后匆匆离席。
饭后,沈舒幼回到从前自己所住的院子,来安抚女儿的情绪。
“母亲也在骗人,你不是说好了,绝对不原谅他,不再与他有任何联系吗?”
裴昭昭把积攒在心里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
沈舒幼在一旁铺床,默默叹气,继续听女儿倾诉。
“母亲,我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裴昭昭心中很是郁闷,“要才华没有才华,碌碌无为,整日就知道侍弄那些花草香粉,甚至连张好皮子都没有,母亲你到底看上他那一点了!”
难道是因为当年裴家显赫一方,看中他的盛名?
说到裴家,裴昭昭就更来气了,谢长顾时常以此来嘲笑她,说她还真当自己世家贵女,可以攀高结贵。
她也不惯着他,当场反驳回去,说他若不是沾了祖父的光,以及舅舅在朝中为她铺路,怎会有今日的无限风光。
这些话成功惹恼了谢长顾,当即要证明给她看,便去参加了科考,最后还真上了榜。
两人时常拌嘴打架,沈舒幼着实无奈,只好搬出谢府,重建门户,靠制茶贩茶为生。
平日尤为忙碌,但依然看紧女儿的学业,奈何女儿得了她的真传,也不爱读书,喜欢同她研究晒茶制茶,迷了经商。
经商后感觉生活不易,吃了些苦头后方幡然醒悟,重新开始看起书来。
谢昭昭依偎在母亲的臂弯里,撒娇道:“母亲,我只有你了,你不要同他重修旧好,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