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光华心下一跳。
阿芳总是这样,一睡着就七倒八歪,把他当成靠枕。
仲光华任凭阿芳的脑袋沉沉压在自己肩膀上。
鲜明的重量。
清晰的热度。
我的朋友。
我的伙伴。
从蓝屋二楼窗户第一眼见到的那一刻开始,她一直是我的世界里最鲜活,最热烈,最有生命力的存在。
在那个台风天,当我想乘着飓风顺势离开的时候,是她,硬把我拉回来。
……妻子。
妻子的意思,是人生伴侣吧。
我的人生伴侣,会是一个我从未见过、但据说很完美的女人。
我的人生伴侣,不会是阿芳。
仲光华的瞳孔猛然收缩。
毫无预兆,他第一次意识到了这其中的荒诞之处。
妈妈说,我们母子二人,只能彼此依靠,绝不能指望别人。
不是的,我明明有阿芳。
这一路走来,我明明一直依赖着阿芳。
从今以后,我也想要让她快乐,让她欢笑,成为她可以依赖的人。
我和她,要成为伴侣。
不,我和她,一直是伴侣。
巨大的狂喜降临在仲光华心头。
如果是妻子,那么……
我对她的欲望,从此合法。
仲光华深吸一口气,嗅到了阿芳身上淡淡的汗味。
好喜欢,令人心安。
狂喜之中,他开始计划。
反抗母亲的计划。
往事-19
那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中午。
阿槲擦完走廊的玻璃窗,把工具收起来,整理好工具房,脱下制服,正式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