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陈平的房间之中,端木震亨的眼神愈发凝重。也得亏及时服药,否则光是陈平这一次的病情,就足以要了他的命。“端木先生”陈婴在旁,面色担忧开口。可端木震亨却是微微摇头,将自己的手收回,不再把脉。“如今陈平没有性命之忧,但药石只起到的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心力衰竭至此,更是肺部燎火。”“若是枇杷还没有送来,先将肺部燎火去除,恐怕”端木震亨叹了一口气。现在对陈平用什么药,都是错的。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静养!但心力衰竭,静养还可以,可肺部燎火,只能等药。即便是端木震亨,也没有半点办法了。陈婴听闻此言,面露震惊之色:“可少爷已经回来了,此番咸阳城内巨变,陈平先生怎么可能不关心这些事情?”“一旦面临这些,自是会思虑啊。”端木震亨看了一眼陈婴,无奈叹了一口气:“若是寻常还好,只是希望不要再出这样的大变了。”“否则即便是那神物枇杷到了,陈平也是药石无用。”说完这句话,端木震亨自己都有些沉默了。寄希望于不要再生变故?这怎么可能?这位柳相刚刚杀掉了太子,整个天下都是风起云涌!“一会儿让人照料着些,等他醒了,进一些粥食,而后让其继续安睡便可。”端木震亨也不开药了,这种心中劳累所至,完全就不是寻常药物可以救治的。也幸好,根据陈婴的描述,陈平当时吐了一口血。若是没有这一口血吐出,怕他现在过来看的,就是陈平的尸体了。陈婴不再说话了,只是眉眼有些担忧得看着陈平。端木震亨起身,打开房门,朝着厅堂而去。看到柳白端坐于厅堂中间,和萧何谈论事情,直接便是开口道:“柳相。”这样一开口,让萧何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回到丞相府后,他特意没有按照柳白的吩咐直接寻找陈婴,去办柳公安排的事情,就是怕打扰了端木震亨诊治陈平。可现在端木震亨居然直接来厅堂了?难道陈平出了什么事儿了?这一下,萧何的面容之上,肉眼可见的紧张。柳白微微皱眉,显然是捕捉到了萧何的表情变化,但却没有直接问,而是看向端木震亨:“端木先生,为何还未去休憩?”说实话,他真的感觉自己有点愧疚这个老医者。太子将其‘囚禁’了这么久,仔细想想,其中当真是有他柳白的原因在。“柳相,老夫前往查看了陈平的病情。”“发现他是思虑过度,还望柳相珍重,莫要让其再这样了。”端木震亨微微犹豫,终究还是决定撒谎:“陈平身子太弱了,忧心则气弱,气弱则病。”“遭逢大变,伤心在所难免。”“柳相若是怜惜,还请将一些事隐瞒。”端木震亨虽然不是朝堂中人,但他的医术高超。就柳白现在的处境,那繁复的程度,让陈平去思虑的话,定然会让病情雪上加霜。身为医者,他还是不放心,故而亲自来对柳白发出警示。而这一番话说完,萧何终于是松了一口气。陈平的情况,必须要瞒着自家柳公。否则的话,在这个纷乱的局势之中,自家柳公露出一个明显的牵挂,且不说咸阳城内,朝堂之上有没有暗藏祸心之人,就是那些即将被剿灭的各地叛乱,这些人知晓之后,定然会千方百计,阻拦玄七送枇杷回来。权势再大,不可能防住每一条在暗中窥伺的毒蛇。“陈平怎么了?”柳白几乎是瞪大了眼睛从自己的位置上‘窜’了起来!整个人如同风一般,竟是一下子到了端木震亨的面前,双目直视。端木震亨却在这一刻,保持了镇定,只是开口吐出两个字:“无虞。”此话一出,他能明显感觉到,柳白松了一口气。看柳白还要开口说些什么,端木震亨索性抢先说:“柳相,无需太多珍贵药物。此刻陈平先生需要的是休憩。药物太多,他反而虚不受补。”“请柳相莫要担忧了。”旋即便行礼转身,要离开此处。他也怕被柳白看出什么端倪来。这位柳相,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愈发感觉到可怕了。不是那种品性的可怕,而是成长的太快,让他有一种完全看不透的感觉。还记得夏无且所言,这老小子说,给始皇陛下诊断身体之时,也是有这种感觉。“柳白,多谢端木先生!”柳白嘴唇微动,本来想要给大秦医学院再增添一些利益,来表达感谢。但想了想,没有开口。以前也便罢了,但现在端木震亨为他们做了这么多,这种事情直接做便是了,若还是开口去说,反倒是有一种利益分明的感觉。端木震亨摆了摆手,明显有些许疲惫,便是直接离开。看着端木震亨的身影,柳白似是带有感叹得开口说道:“谁道医林无圣手。端木先生之医德,当立碑着书,流传千古也!”萧何没有反对,也是对端木震亨充满感激。“柳公,接下来怎么办?”“您准备何时带兵平叛?”萧何沉声开口问道。如今自家柳公持虎符,再加上大秦军伍悍勇,平叛自然是没什么太大问题的,甚至可以说,这一道虎符,就是始皇陛下在给柳白送军功。可柳白遇到了当初李信平定羌乱之时的问题:太散了!而且与羌人叛乱不同,这些叛军,都是当地的土豪乡绅拉扯起来的军伍,其中裹挟了很多不愿意参加的寻常百姓。打一场这样的平叛内战,对于国力的消耗,何其之大?柳白如何能愿意看着国力消耗在这样的地方?:()大秦:最狠丞相,杀出个万世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