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日,他又突然清醒,让我带人去拜访程元海,随行的护卫突然下手,事后说让我回家。”
“次日傍晚,家中便出了怪事,我那三弟起夜,不知被什么东西吓到,变得疯疯癫癫。第二天才现,门前被人放了一只死猫。”
“老夫知道,王爷已对我动了杀心…”
李衍若有所思,“因为装病的事?”
“不是。”
徐永清咽了口唾沫,声音颤,眼中满是恐惧,“王爷他…他跟我说话时,忽然白尽黑,变年轻了!”
说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颤声道:“这些年,王爷收拢了很多奇人异士,四处寻找不死药。”
“老夫也没在意,毕竟谁人愿意死,昔日秦皇汉武都没做到,想着王爷只是心有不甘。”
“没想到,他真成功了!”
“蜀王府这些年,实力不断壮大,还占了很多火药矿场,每一件,都是杀头的大罪。”
“老夫心中害怕,觉得愧对朝廷,但几次劝谏,王爷都不听,反而收走了老夫印信…”
他越说越害怕,身子都在抖。
看到其模样,李衍并不奇怪。
长史这位子看似风光,实则尴尬。
其是正五品,却低于地方知府,面对藩王时又权威有限,很多时候,都受的是夹板气。
能担当长史,都是正儿八经科举出身的进士,却因为这职位,被朝廷大员认为是“闲散冗职”,基本没什么升迁希望。
最倒霉的,是他们的职责。
按照大宣朝规制,长史负责规谏藩王,为朝廷耳目,需定期向皇帝密奏,是中央监控藩王的“锁链”。
但长史面对藩王,又没什么威严。
若藩王谋逆,长史可能因“失察”被株连;
若上报藩王劣迹,又可能遭报复。
总之,活得十分憋屈。
看到蜀王有造反嫌疑,还莫名返老还童,这老书生早已被吓得崩溃。
想到这儿,李衍沉声问道:“为何不上报?”
“我走不了!”
徐永清猛然起身,眼中满是恐惧,“老夫白天派了人,想要前往成都府见御史,但走着走着,莫名其妙就会返回家…”
“晚上趁夜离开,但只要一出院子,耳边就会响起个声音。”
李衍眉头一皱,“什么声音?”
话音未落,窗外黑暗中,就传来个飘飘忽忽的沙哑声音。
“卖汤圆~卖汤圆~”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徐永清顿时疯了,使劲拽着李衍的袖子,两眼血红道:“你听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哼!”
李衍一把甩开徐永清,对着窗外冷声道:“什么人,在我面前装神弄鬼!”
说罢,拽着徐永清直接出了书房。
刚一出门,顿时现不对。
院子里所有人,全都一动不动站立,包括那几名护卫,低着头,好似木偶傀儡。
明明刮着风雪,四下里却一片寂静。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