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们边上的冯原征兴奋地拍了下大腿。
“嘿呦!你干嘛拍我大腿啊,要拍就拍自己的大腿!”
吴钢急眼起来,有几分后世“李达康”的样子。
“这不是激动了嘛。”
冯原征讪讪一笑说,“这《天下第一楼》,绝对能看傻那帮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日本人。”
吴钢道:“谁说不是呢!也叫他们知道知道,咱们的话剧可不只有《雷雨》、《日出》、《原野》、《茶馆》这些,也有《商鞅》、《天下第一楼》这样的新戏!咱们这一代话剧人的作品!”
冯原征语气里充满崇拜:“我看今后能接万先生班的,还得是人方老师。”
“当然是方老师了,除了他,到现在也没有出现第二个能接万老班的人。”
吴钢压低声音说:“而且我告诉你个秘密,这个秘密是人艺其他老同志告诉我的,你千万别跟别人讲啊。”见冯原征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用更轻的声音说:“方老师好像是万老的记名弟子……”
龚樰和苏雅静静听着,相视一笑,随后耳畔边突然传来叫好声、鼓掌声,以及喝彩声。
只见《天下第一楼》一结束,大幕随即拉上,这副对联就这么有意地“关”在大幕外面。
就连于师之、吕茽、刘连昆、蓝天夜等一众演员弯腰谢幕的时候,也没有收起来。
“哗哗哗。”
掌声越来越热烈,到最高潮时如山呼海啸一般,甚至能见到有不少观众干脆起立鼓掌。
栗原小卷边鼓掌,边翻译谷川俊太郎提出的问题:
“这副对联挂在大幕外,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当然是有意为之,从话剧的效果上来讲,这样就让观众始终是看着对联离开剧场的,以达到让观众一步三回头,当然从话剧的故事和立意上来说……”
方言抬高嗓门,才不让自己的声音淹没在如雷鸣般的掌声中。
“故事和立意上什么?”
谷川俊太郎迫不及待地追问。
方言慷慨激昂道:“人生如一场筵席,没有不散的时候,卢孟实走了,因为东家不信任他;玉雏儿走了,因为卢孟实不能带走她;常贵死了,因为这个世界不能褒奖他;修鼎新醉了,因为他不知道将去向何方,而当此刻,戏演完了,观众也就该散场了”迎着一众交流团成员的目光,铿锵有力地说出:
“正所谓‘品一席悲欢,看一场聚散’,就看《天下第一楼》!”
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包括俳优座剧团在内的日本话剧界人士连声惊呼,甚至喊出“斯国一”!
而国内的,也一样拍手叫绝,“小方说得好啊!好一出悲欢离合、曲终戏散、各奔东西!”
虽说方言是老友沈雁氷的关门弟子,可要说在在话剧上,这个孩子是我一手培养的!
万佳宝满意的眼神里夹杂几分欣慰。
“万兄名师出高徒啊。”
夏偃也深谙内情,连连道喜,万佳宝的衣钵就此有了传承!华夏的话剧事业也自此后继有人!
万佳宝开怀大笑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数千年,现在这个世界是小方这批青年人的!”
…………
话剧演结束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观众66续续地退场,刚刚还一窝蜂地围堵方言、于师之等人采访的记者,也已经消失无踪。
按照今天日程的安排,晚宴就设在《天下第一楼》原型的“全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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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目光一扫,就见龚樰和苏雅挥舞着手,显然已经在人艺剧院门口等候了有一阵子了。
“我们在全聚德订好了位子,现在带日本交流团去吃烤鸭,你们要不要一块去?”
“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