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这女人有点本事。呵呵,想打心理战拿捏我是吧。知不知道哥们是干什么的?但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在原地换了无数个动作,像是浑身有虫子在爬。裴安宁促狭的看着我。她说:“你怎么跟马戏团的猴子似的?”“我痒。”“后背痒还是心痒。”“上上巴痒。”“我给你挠挠?”“不用了,我没事。”我当时手插口袋装作很酷的样子,径直的走回村子里。我破防了?不可能的。这就是坏女人试图攻略哥的小把戏。谁当真,谁这辈子注定被女人骗。我是不可能当真的。然后我就看到了青叔在拨通我的电话。我当时第一想法是跟他炫耀一下。但我忍住了。他告诉我车队到了,去村口接一下。再顺便接一下他。对,我把青叔叫来了。让他装一下我爸,哪有出阁宴男方父母不来的?我当时考虑过叫我爸来。但实在是江新年看起来没什么逼格。跟老裴站一块估计能凑个难兄难弟亲家组合。演戏嘛,当然得挑形象好的演员。从南江到这里路途遥远,这是份天大的人情债。我起初只是开玩笑性质的试探性提问。但青叔答应了。我怀揣着感激像狗腿子一样凑上去。直到我看到青叔车里有个女人。我这才知道,青叔来帮忙只是顺路。这老登是来旧情复燃的。他找车队时动用的关系,是他身居北方的一个老相好。青叔过得好我开心。但如果他过得太好,我只恨老贼不死。原本我想在老相好面前给他留点面子。结果他下车第一句竟然是:“做牛郎就得做到我这份上,老相好遍布大江南北。”一开口逼气十足。有些人是关不住的,好像他们存在就是为装逼而生。有条件就狠狠地装,没条件就制造条件装。看他这副嘴脸,我实在是太难受了。但我忍了。青叔看了看我的脸色,转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裴安宁又充值了,你这单做的不错。”我脸色越难看,他“装逼”的完成度就越高。成就感就越高。当他“装逼”时,单纯的拍马屁和喝彩声已经无法满足他了。因为沉浸此道多年,他的爽感阈值极高。只有踩我这种装逼界的后起之秀一头,才能真正让他爽起来。老登,这次给你爽!“为居酒屋鞠躬尽瘁,义不容辞。”我摆出了誓死效忠居酒屋的表情。“我也在为居酒屋鞠躬尽瘁,事实上昨晚我就到了。”青叔捂着老腰,眼神看向车内的女人。看来老东西昨晚被折腾的不轻。“女人这种东西,帮你忙就得付出代价。”青叔感叹了下人生,随即有些疑惑的转头问我:“裴安宁的钱可不好赚,她跟你开了什么条件?”“让我在小山村里多待一段时间。”我如实回答。青叔听到这个答案后,毫无风度的指了指我的下半身:“你给她了?”“没给。”“那让你待在这里干什么?”“她说花钱买开心。”“放屁,谁来居酒屋不是为了花钱买开心?”“她花钱买我的开心。”我表面如实作答,实则在内心装逼。青叔宁愿我没有如实作答,更不想看到我比他能装。他两条稀疏的眉毛轻轻抖动,闷头叹了口气:“大意了,让你给装成了。”“下次记得警惕点。”宴会上好像还发生了些什么。但我暂时不能回忆下去。因为裴安宁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当医生宣布脱离生命危险的消息以后。紧张的氛围逐渐消散。她的伤势远比想象中要轻的多,甚至不需要留在icu观察。她其实已经有意识了。但全麻仍然让她的神智有些不清醒。这表现在她满嘴的胡言乱语。“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这是间高级病房,只有裴安宁一个病人。窗外从小雨变大雨,隐约有闪电划过长空,冷气经过纱窗缓慢渗透。浓妆被抹去、常服换成病号服,这让躺在病床上的妩媚女人,隐约透露一股洗净铅华的意味。陈舒挽在病床边不停的安慰她:“没事的,已经安全了。”“江流,对不起。”裴安宁在床上小声念叨这句话。无论陈舒挽怎样劝告,都无法让她停下来。直到江流走到床头抓住了她的手:“没关系的。”裴安宁开始安静下来,忽然侧过头看向他:“你也死了吗?”“我没死。”“哦哦,那还好,不然我白死了。”“你也没死!”,!护士走进来输液。江流和陈舒挽则离开病房。站在走廊里,她们并肩看向窗外。陈舒挽倒没有继续提记忆的事情,而是问了下裴安宁的后续处理:“她家属还有多久能到?”“她爸的电话根本打不通。”“那江家那边也不管?好歹也是个儿媳妇。”“她先背刺了大伯,然后又背刺二伯,谁会管她?”“那她应该有一些存款吧。”“严格意义上讲是九十二万。”江流从口袋里掏出裴安宁的手机,解锁后亮出一张图片。图片内容是:“感谢您为[贫困山区学生希望助学计划]成功捐款元,资金将悉数用于贫困学生的日常”“她真没想活?”陈舒挽忽然变得沉默。作为还算了解裴安宁的人。她觉得裴安宁这事存在一些“算计”的可能性。毕竟收益和风险是成正比的。帮忙挡刀后大难不死换来的是什么?“江流,你已经想好对她负责了?”陈舒挽忽然抬起头询问。“先管着她把病治好了再说。”江流做出某些决定,只需要一秒钟。裴安宁没人管也没钱,还躺在病床上。他不管谁管?“江流,可是她口口声声说对不起,她到底在对不起什么?”陈舒挽发出了疑问。关于裴安宁的故事,她还是了解的太少。好在江流可能想起来了。“我没想起来。”江流没犹豫的摇摇头。“下次骗人的时候控制下面部表情。”陈舒挽翻了个白眼。“即便有再大的错也够还了。”江流终结了这个话题,转头跟走出来的护士了解下情况,在确认裴安宁情况稳定,且大概会昏睡一段时间后。他转过头凑到陈舒挽面前。“能拜托陈医生照看一下她吗?”“真是天生劳碌命,累死了也没人疼。”“这不是你稍微有点专业知识嘛。”“撒谎不打草稿。”陈舒挽整理了一下额头的碎发,抬手指了指江流的心脏:“因为你能相信的几个女人里,就我乐意帮你干这种助长敌军威风的活。”“那你干不干嘛。”“当然干,下次再有这种活记着还找我。”陈舒挽的表情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神经兮兮的凑到江流耳边说着:“让她们斗吧,斗久了你就烦,烦了”“烦了我就会找你?”“当然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当然这只是其一。”见有人来了。陈舒挽恢复了知性的样子,温和的目送着过往的医护人员。人一走,她推了推眼镜,表情立刻恢复精彩:“其二就是,当所有人都对我放松警惕,甚至一度把我当成好闺蜜的时候,我再悄悄的背刺所有人,一边打电话聊心里话,一边跟你”“收收味,有点变态了。”“谢谢夸奖。”雨幕里。姜羽贞站在便利店门口安静的等待。演唱会已经散场很久了,她还是没有等到江流。她没有给任何人打电话了解情况。只在这里固执的等待。江流说要在这里接她,那就等。他会来的。只是她的右眼狂跳不止。在心情七上八下的时候,任何预兆都会被放大。再不迷信的人也会不可避免的陷入猜测。于是姜羽贞拿起手机准备搜一下,右眼跳代表什么。“左眼跳财,右眼跳”“左眼跳财,右眼封建迷信。”科普视频的声音和一个贱兮兮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姜羽贞猛地转过头去。赫然间发现了在雨中冲刺到眼前的江流。她上下打量江流的身体,直到在衣角处发现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出事了?”“你担心我?”“没有。”姜羽贞转过头去。尽量不让对方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眶。剑冢江流随手拿过便利店门口的纸巾,递过去后毫不留情的吐槽:“泪腺发达就不要学别人当傲娇。”:()失忆后,她们都说是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