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之后,他几乎立即解开领带瘫进座位,揉了揉因为长期熬夜而血管砰砰直跳的额角。
这个时候,方鉴明也跟着坐到旁边,手里还拿着杯尚未开封的咖啡:
“罗伯特·赫尔刚刚找到我,说希望能跟我方单独会谈,时间和地点都由咱们确定,您看……”
原本已经有点打瞌睡的彭觉先顿时清醒过来:
“赫尔?”
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是奥兰迪?”
方鉴明摇摇头:
“近水楼台,奥兰迪那边还未必知道会场里具体生了什么……”
彭觉先心说自己好像触了法国人的某种天赋,不然实在很难解释对方为什么倒戈如此之快。
接着转头看向身后还没从震撼中回过味来的黄知涛:
“小黄,你把会议记录给我看一下。”
之前的高频率问答让他的脑子都有些过载,现在需要总结一下各国代表的立场倾向。
“啊?哦……”
黄知涛赶紧掏出电脑,打开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记录文档。
一目十行地扫过一遍之后,彭觉先深吸了一口气:
“回复赫尔,就说同意会谈,安排在今天下午一点钟。”
方鉴明点头,刚准备起身回复,就又被叫住:
“还有,你去按照常院士传过来的预测模型准备三套不同比压力下锯齿行为的预测参数,精度控制在±3%左右,我休息一段时间,午饭时候叫醒我……”
“……”
……
当赫尔踏进顶层的小会客厅时,茶几已摆好了三组密封档案袋。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几乎属于明牌交流,加之时间紧张,所以只是一番简单寒暄之后,便很快进入正题。
“我刚才看公告,好像明天有一次Toresupra的临时测试?”
彭觉先晃着咖啡杯轻笑。
“例行的数据采集而已……没办法,你提出的新理论实在过于……新颖,需要重新获取很多数据才能验证其合理性,”
赫尔叹了口气,但紧接着便图穷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