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刘桃枝,杀王之手,宰相高德政、上党王高涣、永安王高浚皆为他所杀,无非就是替帝王扫除障碍,自古功高盖主者结局也是如此,而我慕容氏也走过这样的老路。”
“那你今日带兵至此,是要学你父亲造反?”
凤凰不屑的一笑:“我是奉段大都督之命,前来保护兰陵王与兰陵王妃,但若是陛下真的不顾民意,要杀功臣,或是伤我卿哥哥一根毫毛,那我也不介意反!”
竟然将造反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斛律光有些不忍,劝道:
“慕容珏,你还年少,不要葬送前程!”
凤凰依然浑不在意的一笑。
“我本是拔乱反正,若你硬要把它说成是造反,那我也不介意!”
“很报歉,如果左相还是摇摆不定,那我只能先留你在此呆上一日了!”
“五个人留在此处陪着左相,其余人等随我至千秋门!”
随着凤凰一声令下,上千名百保鲜卑军士有条不紊的涌入宫门,向着千秋门的方向奔去。
……
昭阳殿中,还是歌舞不断,高纬搂着穆邪利,洋洋得意的听着左右宠臣们的夸夸其谈。
“只要斛律光一死,陛下再下旨灭了斛律光满门,废了斛律皇后,之后再杀兰陵王高长恭,这大齐的天下便牢牢掌控在陛下的手中了,以后看谁还敢与陛下作对?”
穆提婆在一旁说着,祖珽的眼中却露出不屑。
“杀左相,是因为左相上次西征回京,陛下敕令放散兵卒,斛律光却令军卒进逼京师,欲行不轨,可杀兰陵王,你能找出什么理由?
他与兰陵王妃驻守边塞四年,可是没有犯过一丁点的过错,不贪一钱一墨,兰陵王妃甚至还用自己的嫁妆来给军士们凑粮饷,如此好的名声,你用什么理由杀?
杀他们必会引起民愤,与天下人为敌?”
穆提婆不高兴了,一声喝斥道:“祖尚书,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是陛下的臣,还是兰陵王的臣?”
祖珽立即跪下,解释道:“陛下,臣只是觉得,如果没有找到足够的证据,杀兰陵王之事可以从长计议!”
高纬听得有些不耐烦,便在这时,眼中突地一亮,一双眼睛直愣愣的朝着昭阳殿外望去。
兰陵王与萧锦玉便在这时走进了昭阳殿。
而踏进昭阳殿的第一步起,高长恭便皱起眉头。太皇太后虽已下葬,但依制也要至少二个月内外咸集,日哭三次,禁娱乐。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即使是在太皇太后的守孝期内,这个年轻的天子也依旧在与妃嫔们放纵淫乐!
身边还有三个谄媚的佞臣在侧,张口闭口间就这么随意的去决定着朝中大臣们的生死!
“陛下!”
高长恭唤了一声,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长大后的高纬,脑海中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小时候不爱说话胆怯腼腆的一刻,未想长大后的少年虽然面容还有些青涩,可一双眼睛却盛满了欲望混浊不堪了。
高纬似乎并没有听到他的低唤,而是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就这么径直朝萧锦玉大步迈了过来。
“真是个美人啊!既有少女的纯澈清艳,又有妇人的妖媚风情,还有这身段当真是极美,若是褪下衣衫,不知这玉体是何等的……”
高长恭实在听不下去了,挡在萧锦玉面前,便用力抓住了高纬欲伸过来的手。
“你在做什么?”他厉声喝道,眸中失望之色更甚,几欲破碎。
穆提婆眼睛陡地一亮,露出疯狂的喜色,他看了祖珽一眼,似乎在说:你看,谁说没有杀他的理由,现在便是理由!
“兰陵王,你敢以下犯上对陛下无礼,你是要弑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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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如今他掌管着宿卫禁军,这皇宫之中除了库狄伏连这个千秋门的守将外,其他各处至少有一半的禁军皆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要兰陵王进了这昭阳殿,就一定能让他插翅难飞。
可就在他一声令下后,高纬竟然抬起手来阻止道:“别!先让他们下去,我们这么多人,他们就二个人,搞这么声势浩大干什么,不要吓到了我兄长和嫂嫂!”
他说完哈哈大笑,眼睛却是骨碌转着在萧锦玉身上打量个不停。
高长恭气得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张与高湛相似的脸。
“兄长,别生气啊!你看你在边塞的这几年,晒黑了,也瘦了,弟弟见了可真是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