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同大师兄回顾平阳府变化之余,其中最重要自然是义兴镇一年一度的大节,获取眷顾的固定场景——河神祭!
“陈乡老要请辞?”
神清气爽的梁渠坐于厅堂,惊讶出声。
陈兆安手撑拐杖,提了提气,老年斑沿着干瘦的脸颊张开。
“老儿今年七十有九,常言道,六十花甲、七十古稀,过了十一月,便算八十有整,可谓耄耋之年,腿脚日渐不便,眼花耳聋,不比曾经。
义兴镇又人数渐多,皆不通风俗,早两年便觉心力不济,只是想着有始有终,便坚持到了今天,今年尚可落个圆满,明年……”
“哎……也是辛苦陈乡老了。”
梁渠叹息。
生活琐事看似无关轻重,实则非常消耗人之精力,年年河神祭,梁渠只出个祭品,当天登台,陈兆安全能安排妥当,能力显然不错。
无奈年纪上来,没有办法。
悬空寺时尚且念叨陈兆安八十岁,一转眼,无情岁月的影响真摆到了眼前。
“何时办寿?”
“便是八月三日。”
“届时我若有空,定会赴宴。”
陈兆安面上生红,拄开拐杖,躬身一礼。
许家是九十寿宴八十九过,八十岁没这个避讳,于情于理,梁渠该打个黄花梨的拐杖。
“今年之后,乡老以为何人合适操办祭典?”
“林松宝。”陈兆安早有腹稿,“私心而论,自是想让我的大儿来,无奈我大儿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不堪大任,我孙儿外出闯荡,林松宝虽说年轻,却可面面俱到,地方风俗了如指掌,今年让他多加留心,同我办一遭,大门大户认一遍,不会比老儿差。”
细节敲定。
河神祭照常。
江淮泽野之内,肥鲶鱼收到命令,再担重任。
中庭大淮军。
肥鲶鱼虎目环视,避让的精怪战战兢兢。
奇怪。
肥先锋鱼缘向来极好,今日见到,怎总觉得后背凉,有毒蛇游过?
再晃三日。
昔日挖掘天水朝露的峡谷内,梁渠燃起金目,以天关地轴法,观察峡谷走向,准备先出一份“设计图”。
“咦,居然积蓄如此之快?”
视野之内,无形之气流转。
整个峡谷内一片蔚蓝,俨然有再起长气之姿,仿佛茶杯口溢出的水圈,只差一个针刺挑破,便会倾泻而出。
且看天空,“云雾”垂流而下。
梁渠眉头渐拧。
“天地异象?”
“又是云上仙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