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皱起眉心,“你怎么在这?”
秦在野一句废话没有,“原本驻守在这里的部队要去参加中部战区的军演,所以现在由我们执行驻守任务,为期半年。”
季听的眉心松开了,表情却冷了几分:“你说过你会服刑的。”
“我承诺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牢我已经坐了,只不过只有4个月零12天,因为我获得了两次减刑。”
季听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这两次减刑是因为你父亲的关系吗。”
换做别人问这个话,秦在野会觉得是在嘲讽继而生怒。可他却能察觉到季听没有这个意思,仅仅只是想知道答案而已。
于是根据思维逻辑,他给出了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答案:“以你现在对国家的重要性,没有人敢在这件事上违规操作。如果你有质疑,可以马上向监察部门提出审查复议。”
他猜得没错,季听听完之后什么也没说,点了下头就要走。
“季听。”
“还有事?”
秦在野沉默了片刻,用一种非常生疏的语气道:“你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
“不劳关心。”说罢,季听便回了宿舍,反手关上了门。
秦在野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了。
短暂的休息了三个小时,季听睁眼的时候,脑中太过昏沉所以几度想放弃吃午饭。
但一想之前答应了季砚执,于是强撑着起了床。
已经过了饭点,食堂人不多,研究员更是零星几个,似乎大家都为了补觉而放弃了吃饭。
季听选了一道牛肉炖蛋,想要一份糖醋排骨,结果就只剩一块了。
厨师长远远看见季听站在那里呆,过来一看,赶紧道:“我让后厨再做一锅,很快的,您先去坐。”
季听想着自己就要去开会了,于是道:“没事,不用麻烦了。”
他找了个就近的位置,拿起筷子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但秉持着不浪费粮食的精神还是吃完了。
结果还没等走到会议室,他就到厕所吐了。
胃酸全都冲到了食管,他漱了好几下口,结果连头也跟着闷疼起来。
季听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没烧,便强压着难受去开会了。
到了地方,底下已经坐了一多半的人,脸上都带着倦容。
踩着压线的最后几分钟,所有人到齐,季听开启了屏幕。
全息影像的冷光在季听苍白的脸上投下细密阴影,他扶着操作台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连指节都因过度用力泛着病态的灰白。
"第七晶格层电子云密度异常。"他的声音像淬过液氮,目光扫过角落里的材料组,"陈院士,你的团队漏算了零点零二埃的晶格畸变。
满头银的院士猛地抬头,有些难以接受:"总师,我们核对过三次
"所以错误延续了三次。"季听划开光幕,三维分子模型在指尖破碎重组:"钛酸锶基底在强磁场下的晶格形变率是常规状态的十二倍,我在三天前就已经修正过这个系数,你们为什么还要重复犯错?
陈院士深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睛:“是我们做得还不够,马上会进行再次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