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接下这个活儿,早早地跑出宫,本想着找游璟说说话,结果人不在,无奈之下只能来找好姐妹聊天了。
“给你令牌让你去宫里看我,你一次都没去过,都快生分了。”临欢一见到人,便抱怨了起来,“不成,你把令牌还我,我不给你了!”
说罢,她便越过去闹人。
“我这不是一直没时间吗?”庄青如一边躲闪,一边转移话题,“对了,那个郑二郎君如何了?腿还痛吗?”
“痛着呢!”临欢收回作乱的双手,道:“他家人准备将他送到江南老家修养,周世炎为了表示歉意,答应随他一并离开洛阳。”
“周世炎也要离开?”庄青如惊讶了。
自从那日周世炎揭露承王世子想杀他们之后,他便没了消息,现在竟离开洛阳了吗?
“是我阿娘的主意。”临欢小声道:“你知道的,周世炎做了那样的事……为了保住他的性命,他耶娘求到了阿娘面前,阿娘便让他离开洛阳。”
一来是用这样的方式表达对郑二郎君断腿的愧疚,二来也是想让他在那件事后远离承王的报复。
临欢撇嘴道:“这样也好,他在那件事后变了许多,希望他去江南后,不要像在洛阳时惹是生非才好。”
周世炎嚣张跋扈的名声,即便她在宫里都有所耳闻。
庄青如若有所思,从此事可以看出,女帝虽然对承王放纵,可她也知晓承王并不像表面那么单纯无辜。
他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那陆槐和游璟呢?在这件事上,他们二人做的事比任何人都要多,承王没了一个世子,他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又会如何报复陆槐呢?
“对了,我三兄回来的日子定了,到时候我求阿耶出宫,咱们一起去迎怎么样?”临欢兴冲冲道:“他们会从定鼎门进来,离你也近。”
庄青如有点心动,她对这位带着点悲情的庐陵王也很感兴趣。
……
时间快速飞过,很快便来到了初夏时节。
在这段日子里,洛阳城的生活似乎慢了下来,百姓们安居乐业,丰衣足食,热情地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盛夏。
陆槐却更加忙碌了,整个工部似乎都陷入了一场场繁忙的工事中。
“都水监要忙着疏通洛阳附近的河道和水渠,修缮堤坝,防止夏季雨水淤积,前不久陛下下令调集一批工匠去紫微宫修缮东宫,说是要准备迎接庐陵王回京。”
陆槐忙里抽闲,对庄青如解释了一通,又匆忙地跑去做事了。
庄青如耸耸肩,听说刑部尚书现在一见到陆槐便想挖墙角,但回回都被工部尚书给拦下了,扬言想要人得先过自己这关,陆槐调去刑部的事只能一拖再拖。
其实庄青如忙碌的程度一点儿也不比他少,正值春夏交替之时,也是各种流感高发之际,太医署几乎每日都要外出看诊,忙得不可开交。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这天,庐陵王的车架终于在千呼万唤中回到了洛阳。
陛下为了表示爱子之情,早早地派礼部去城门口迎接。
这一次庐陵王就是奔着太子之位回来的,文武百官哪敢怠慢,能来的几乎都来了,礼部拿出十二万分的热情,十天前便张罗起来,迎接庐陵王的风光回归。
而百姓们的热情似乎也很高涨,不少百姓曾听见识过庐陵王的风采,觉得他能入主中宫,亦是一件幸事。
“瞧见没?那位就是我三兄。”临欢一早便溜出宫,包下了长街上最好的位置,只等着庐陵王进京。
“你怎么没去迎接?”庄青如问道。
为了迎接庐陵王,京中五品以下的官员都放了假,庄青如闲来无事,也想见见这位废了又立的太子长什么样,便答应临欢的邀请,一同来这里观看。
外面锣鼓喧天,笑声连连,那位庐陵王身穿锦袍,头戴冠帽,坐在马背上同百姓们挥着手,亲和和善的样子让庄青如都难免心生爱戴。
“我才不想去呢。”临欢趴在案桌上,看着长街上被小娘子们的帕子香囊围攻的中年郎君,嘟嘴道:“这样的事,平时都是承王的活儿,我可不像他那样爱出风头。”
而且这么多年她都没见过这位兄长,总觉得现在“假惺惺”地去迎接,有点不好意思。
“三兄这次回来,日后有的热闹,你看着罢,洛阳要忙上一段时间喽。”临欢闷着嗓音道:“可惜啊,我这段时间也不能随意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