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立刻,萧斐章心中对周妘的气就消掉了。
对方又是给自己台阶下,又带着孩子来找他,再加上自己也曾实实在在宠爱过这个女人,一来二去,饶是他硬心肠也忍不住心软。
“大娘子没有你心胸宽广,总是盯着一点芝麻大的小事在这里烦忧本侯。倘若她像你一样,能把孩子养好,本侯也就不烦心了。”萧斐章皱着眉头,看着昭越和瀚哥儿肉嘟嘟的样子,忍不住想到周棠肚子里的嫡子。
包括鱼儿也是一样的,来到塞北这么久,也没见周棠带着女儿过来看看。每次一见面,鱼儿就哭着要奶娘,将好端端的一个嫡女养成如此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周妘没有搭腔,反倒是猜到刚才周棠找萧斐章果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侯爷,大娘子在养胎上面若是有什么困惑,倒是可以同妾身讲一讲。不说别的,妾身在养孩子方面还是有些法子的。”周妘温柔浅笑。
萧斐章罕见地摇摇头,烦躁地揉着眉心:“不必,大夫都拿不准的事情,你不过是一介妾室,还是别掺和进来,免得惹祸上身。”
面对萧斐章的好意,周妘心中顿时了然。
看来周棠果真遇到了大麻烦,而且这肚子里的孩子怕是保不住了,若不然周棠也不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求到萧斐章面前来。
肚子里怀着旁人的孩子,保不住了却要萧斐章出手相救。
周棠啊周棠,你胆子也实在是太大了。
周妘躺在床上,心中不断回想着这一帧一帧。
只可惜,那天在花园碰到神秘男人后来再也没见过了。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呢?
周妘咬了咬牙,能让周棠从京城不远千里赶来塞北,这人一定是京城人。
看来若是想要查清楚这件事情,必定要从京城去查。
想到这,周妘便幽幽地叹了口气。
“姨娘,侯爷今个儿大早就派人将最好的煤炭送了过来,还送了些狐狸皮和兔毛。”荷叶一脸喜色走来。
“奴婢看了看,那皮毛可真是暖和。”
周妘打了个哈欠,屋内暖烘烘的:“拿几条出来,给昭越、瀚哥儿和小武一人一人缝一件衣裳。这天一年到头几乎都是冷的,别冻着了。”
“再留几条,剩下的你们便分了吧。”周妘看向秦嬷嬷:“至于那三小只,那便交给嬷嬷了。”
秦嬷嬷现在腿脚不便,再加上塞北天气严寒,之前秦嬷嬷生了场病后便退居二线,一心照顾三小只。
至于荷叶现在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处理事情,周妘也不好再打扰秦嬷嬷帮她其他的事情。
梅花树下,琉璃公主握着一支梅花,声音哀怨:“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花儿落在地上,倒是滋养了树枝上的花儿,让人心生怜悯。”
一旁的丫环见状,心中忍不住撇撇嘴。
这位琉璃公主自从来到侯府后,经常摆弄花草,时不时对着院子外的梅花树吟诗。
要她看啊,就是矫揉造作!
那什么更护花来着,听着就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