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他眼里也不见疲色,多的只有难掩的杀气。
一言不发的往前走,那身肃杀之气刺得福贵鸡皮疙瘩直冒,他往后看了看宋枝意紧闭的房门哆嗦了一下。
主子多少年没这般动气了,这回难说整个凉州都没好果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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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大牢。
阴暗潮湿的牢房还带着股难闻的血腥味,耳畔回荡着惨叫声,听着就渗人。
越往里走,鞭子的声音也越发密集,裴忌这才迈进,就听见知州在里面喊着。
“打!给我狠狠的打!敢去谋害娘娘,该死的东西!”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王爷”,知州连忙过来行礼。
“下官见过王爷。”
裴忌走到椅子上坐下,直直望着被铁钉钉着琵琶骨的孟顺。
“大人倒是辛苦了。”
知州连忙堆着笑脸。
“这本就是下官的分内之事,怎担的上王爷一句辛苦呢。”
裴忌抿了口茶,慢悠悠放下茶杯,“确实,分内之事都做不好,又怎么能担得上这句辛苦呢。”
话语轻轻,知州心头一跳,连忙跪下。
“王爷饶命。”
裴忌拿起一旁的小刀对着烛火打量着,“本王记得当初让你处置了孟顺,大人的耳朵好像不怎么好使。”
知州只觉得一道银光划过,左耳也凉飕飕的,往一旁看去,就见地上多了一只耳朵。
他颤抖着摸上左耳,看着满手的滑腻,他整个人颤抖起来。
都顾不上疼痛,他连忙磕头。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实在是狱卒说这孟顺玄乎,下官害怕,这才不敢动手,王爷饶命啊!”
“害怕?”裴忌轻笑一声,刀尖抵在知州喉结上,“那你给本王说说,孟顺是怎么跑出去的,别告诉本王,他是串通狱卒出去的。”
知州耳朵的血已经流了一脸,瞳孔也不断闪烁着,“下官……下官不知……”
裴忌只是笑着,收回了刀。
“来人,张大人伙同逆贼,妄图在城中散播瘟疫,即刻拉到菜市场凌迟。”
知州瞳孔放大,“王爷,王爷饶命!都是孟顺恐吓下官的!他说要是下官不放他出去,他就给下官下咒,都是他啊!”
裴忌明显不想听了,摆了摆手,狱卒就架着知州走了出去。
就听知州一边走,一边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