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姑放心吧,老太太已然知道,你那一次在京兆尹衙门外,为了护住姑娘,差点伤到身子。老太太跟我姑母说了,知道你是个真心的,日后会好好待你。”
旁边一张小榻上,躺在那儿的湘竹接过了话。
越姑似乎叹了一口气。
毕瑶却抽了抽鼻子,“你们闻到什么没有?”
湘竹一下坐了起来,“好像什么东西烧着了!”
“走水了!”
外头不知谁喊了起来。
毕瑶同越姑相互搀扶着走出厢房的时候,湘竹已经将王夫人扶出她的屋。
“这是怎么了?”
王夫人头发披散,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方柱呢?”
毕瑶大声叫道。
湘竹反应过来,赶紧去敲另一间的屋门。
毕瑶抬起头,能看到隔壁院子里的火光,竟是熊熊大作。
“夫人要去哪儿?”
越姑忽然惊叫道。
王夫人竟转头,又要往她那屋里冲。
锦竹见状,跑回来拉王夫人。
“屋里都是老头子的医案,那是他大半辈子攒下来的。我得给他抱出来。”
王夫人坚持要回去。
“你先出去。”
毕瑶推开了越姑,自己拄着拐,便要往院子下走。
不想下台阶的时候,毕瑶拐杖一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姑娘!”
越姑忙过来扶她。
“我把门板拆了,赶紧出去!”
方柱竟从前面的店里跑进来,一眼瞧见地上的毕瑶,便要上前拉起她。
毕瑶却将方柱甩开,“我自个儿能起来。你去把王夫人背出来。她和湘竹都在屋里。你告诉他,只要人在,什么都成;人没了,王大夫要那些医案,没一点意思。”
方柱不敢耽搁,飞奔向王夫人的屋。
四下的火越来越旺,带着炙热和烟尘,扑面而来。
越姑一手捂着口鼻,另一只手到底将毕瑶拉了起来。
就在两人准备进前店的时候,身后“轰”的一声。
她们回过头,眼看着后面一排屋,火苗全都蹿上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