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还不断叫骂着:“贱女人!北燕贱人!都是你骗我勾引我!你们北燕就没一个好东西!”
我明白了。
“宋璟,停手吧,”
我淡笑道:“大家都知道了你没有通敌叛国,你再打下去,把人打死了,那反而糟糕了。”
“你!”
宋璟即将踹到柳纤纤头上的脚硬生生停在半空,他抬眼看向我:“你…你在说些什么?”
“你心里不就是这样想的么?”
我唇边笑意渐冷,逼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道:“通奸杀妻的罪名,难道不是比通敌叛国要小么?”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不少人讥笑出声,也有人恍然大悟,看向宋璟的目光更为憎恶。
宋璟恶狠狠地瞪着我,张了张嘴,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或许,他正在疑惑我怎么知道这些?
他不知道的是,我对他的了解足以作出这些判断:这个男人为了高官厚禄便能使尽手段吸引我、迷惑我、哄骗我,最后还害死我!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柳纤纤杀了便是杀了,传出去也不过是个北燕暗桩而已,他宋璟没准还能因为后悔和痛恨被不少人原谅呢!
没准还有不少人说“宋公子也是被蒙在鼓里的呢!最可恨的是北燕人!”
可惜了宋璟,现在我在这里,就绝对不会如你所愿!
我说完这话就转向雍亲王:“王爷,既然还有旧案未审明,为何不将他们二人分开关押?也免得他们串供!”
魏子都也反应过来了,上前一步道:“雍王爷,此案之后,大梁境内的其他北燕暗桩一定会闻风而动,不如先将柳纤纤押回戒备更森严的皇城司地牢?”
“这……二位说的也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雍亲王最后一拍惊堂木:“柳纤纤、宋璟谋害长公主罪名属实,即日起分开关押,秋后处斩!”
“不!不行!我要杀了她!”宋璟立时大喊起来。
我一回头逼视他:“怎么了?宋公子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必须要杀人灭口吗?”
“你!”
宋璟一噎,而后用更大的音调尖声大喊:“柳霜雪你闭嘴!”
“你才应该闭嘴!”
我和魏子都异口同声呵斥他,同时平阳王妃再次向二人冲过去:“你们等等!到底是害死了我的潇儿?你们倒是说啊!”
公堂内正乱作一团的时候,外头突然响起司礼监尖利的喊声:“圣上到!”
众人一惊,纷纷闭嘴下跪行礼,堂中为之一静。
只有平阳王妃还在低声哭泣。
半盏茶时间后,梁文帝下令皇城司重新彻查当年的霍潇案,限时七日。
至于柳纤纤和宋璟则被分开关押,等秋后在菜市口凌迟。
“凌…凌迟?”
宋璟在御驾离去后,“扑通!”一声重重趺坐在地,像是浑身力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只有看过来的双眼充满了彻骨的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