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轨柳纤纤,和她一起害死长公主,此事可冤枉?”
“你屡次三番盗取折柳剑,妄想打开密室夺取军中机密,此事可冤枉?”
“这这这……我……”
宋璟浑身抖如筛糠,我却不容他继续辩解:“你要是冤枉,那死在燕云的将士们又是何其冤枉?宋璟,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说得出这两个字吗?!”
“咚!”
他重重往地上一磕头,已然慌了神:“微臣,哦不,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我只求王爷饶我一命啊!”
我垂眼睨他:“饶你?凭什么?”
“柳霜雪!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认错了!”
宋璟猛然抬头看我,一脸气愤:“我们宋家百年儒宗,世代书香门第,我二叔官拜吏部侍郎、文渊侯,先父是先帝太傅、国子监正,桃李满天下!你信不信我……”
“你怎么样?你想以此对付我和魏子都?”
我弯腰冲他呵呵一笑:“那是你叔父的权势,与你有什么关系?”
“你!”
“若是他们愿意救你,你早就官复原职了,不是吗?”我好笑地看看他:“你想让他们对付魏子都,也不看看他们几斤几两吗?”
“我!你!你……”
宋璟“你”了好一会儿,终究没有说出个下文来,反而绳子一歪,一脸颓然地趺坐在地。
我好整以暇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魏子都是不会见你这种板上钉钉的死人的,与其求我,你不如在三司会审时好好表现。”
“可是…可是…真等到三司会审就晚了。”
“怎么会呢?你自己想想看,到时候和你一起受审的还有谁?”
这话说完后,宋璟面无人色地呆坐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的离开了。
我一回到屋子,云影就迫不及待地发问:“殿下,为何不把那个混账捆起来,直接押送官府?殿下被他害成这样,我看到他就来气!”
“你猜魏子都为什么还不审问他?”
“这又是为何?”
“因为薛婉宁还未抓到,柳纤纤和宋璟二人极有可能官官相护。”
“难怪殿下方才要挑唆宋璟!”
“还不够,宋璟背后还有个吏部侍郎宋衡。”
“殿下不是说宋衡不足为虑吗?”
“他确实不足为虑,可他要是发动老太傅的故旧,力保宋璟呢?”
“啊?那可怎么办?”
“所以啊,你将宋衡买官卖官的那份罪状,连夜给御史台、玉京府和皇城司各送一份,”
我唇角轻扬:“我倒要看看这天下姓宋,还是姓梁!”
“是,殿下!”
云影离开后,我起身去唤胭脂,刚到门口,忽而有些发晕,连忙抬手扶住门板。
“娘子?柳娘子你怎么了?!”
胭脂惊讶得丢下茶点就来扶我,可她的脸却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暗淡,直到我膝头一软,倒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