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惜猛地转身,脚步匆匆,径直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陆卿尘见状,立刻跟在她身后,神色间带着几分疑惑,开口问道:“你为何执意要去书房?我之前已经仔仔细细地查过,书房里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物品。”
秦妙惜脚步不停,一边走一边说道:“陆家三人在媚娘死前曾于书房议事,而陆老三身上的褶皱和血迹,极有可能是在那里沾上的。咱们之前推测凶手是陆元德身边的人,对吧?”
陆卿尘听她这么一说,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丝明悟,接口道:“所以,凶手极有可能去过陆元德的书房。”
但他很快又语气笃定地反驳道:“不过这不可能,我在书房里并未看到任何血迹。”
秦妙惜闻言,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陆卿尘瞬间便闭上了嘴,乖乖地跟在她身后,安静地走着。
二人踏入陆家书房,屋内的布置依旧保持着原状。
除了博古架上摆放的精美摆件和一本本古籍之外,的确不见任何血迹,也没有其他疑似凶手留下的痕迹。
陆卿尘见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说道:“你瞧,我就说书房里没有吧!我可是把这里面里外外都彻底查了一遍,绝对不会……”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不经意间一抬头,却发现秦妙惜早已转身走出了房门。
他委屈地撇撇嘴,“咋不听人将话说完呢!”
书房外,有一株桂花树,淡淡的甜腻味在空中回荡。
秦妙惜低头朝着桂花树的方向走去,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脚下的地面。
她缓步前行,忽然在桂花树旁停住了脚步。
原来,一根树枝探了出来,恰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秦妙惜目光一凝,开始仔细地查看这根树枝。
很快,她发现树枝已然折断,断口处不仅挂着几根细微的丝线,还有一小片晕染开来的深红色。她伸出手指,轻轻刮下一些断口处的碎末,放在指尖细细地捻了捻,随后又凑近鼻尖,轻轻嗅了嗅。
陆卿尘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仔细查探起来。
很快,他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铁锈味,不禁脱口而出:“这是人血。”
秦妙惜微微点头,伸出手指,指着树枝上刮蹭到的丝线,说道:“这应该就是陆老三的衣服不慎刮到此处留下的,所以他自己毫无察觉。”
陆卿尘站在原地,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神中满是疑惑,嘴里小声嘀咕着:“凶手怎么就冒冒失失地来了这儿,难不成觉得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觉,不会被发现?”
秦妙惜一听这话,柳眉瞬间倒竖,一双杏眼瞪得滚圆,犀利的目光如两把利刃般射向陆卿尘,怒声质问道:“这就是你跟我保证的仔细调查?嗯?你就是这么查案的?”
陆卿尘被这目光一刺,脖子条件反射般地一缩,脑袋也跟着低了下去,双手在身前局促地搓来搓去。
他满脸赔笑,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与愧疚说道:“媳妇儿,都是我的错。我当时一门心思找那些关键物证,鬼迷心窍似的,把院子外这么重要的线索给遗漏了,真是罪该万死,耽误了咱们查案的进度,您千万别生气。”
他心里暗自叫苦,恨自己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