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
叶楚坐在桌前。
对面被几杯酒灌下肚的周帷,脸色微红,双眼渐渐迷离。
之前因被扔下顺严塔所积蓄的怨气与不满,此刻好像也无影无踪。
“年轻人,凡事不要太急功近利。”
周帷一边夹菜,一边教导。
像大多数老头一样,喝多了话也多了起来。
“本相三……三十一岁,才被当今圣上所赏识,此后平步青云,前路一片坦途。”
“你现在起点很高,远超本相当年,做事也不能再像今日这般冒……冒进……”
叶楚撇了撇嘴。
他本想将老头儿灌醉,打听一下先前护送其下塔的国运从何而来。
无奈的是。
不管如何旁敲侧击,周帷好像根本听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一样。
好似鸡同鸭讲。
干脆把心一横。
“周相,你对之前被本司命诛杀的黄十二之流,如何看待。”
“如果将你二人身份对调,你是否也会做出她一般的行径。”
叶楚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言语间,也像第一次在内城门口遇到老头时,用上了文脉问心的神通。
周帷闻言,面色一肃。
重重拍了一声桌子。
“荒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本相往日虽与陛下在政见上有所偏差,但对我大虞,一片忠心赤胆,如何身份对调,本相也做不出那等祸国殃民之事!”
目光坚定,语气铿锵有力。
莫名有种正气凌然的感觉。
叶楚皱了皱眉。
问心之下,是不可能得到虚假回复的。
难不成是自己猜错了?
那道帮助老头儿的国运,并非属于他本身,而是被怀帝暗中赐予的保命手段?
一时间心中无奈,看着满桌子的饭菜,一口也吃不下去。
唉。
浪费时间。
当下心生退意,准备找个借口告辞离开。
叶楚随意问了一句。
“周相刚才在顺严塔下,所服丹丸是从哪购来的,本统领正好精通炼丹之术,有时间帮你炼上几炉,也算给今日唐突了周相,赔个不是。”
周帷听他主动岔开话题,面色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