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们入境亦不是一帆风顺,伪装成了商队一路前行。
太子殿下这边的人一到云岭就看出来了她们一行人的不对劲之处。
只是要如何取得拓跋珈蓝的信任。
知夏眉峰蹙起,“那拓跋珈蓝能够角逐王位,定然不是寻常女子。”
“长风,你速速带人前去协助太子,切记,万不可惊动其他人,若是必要之下,暗中协助殿下成事即可。”
“可是太子妃您……”
知夏摇摇头,“吾在府中能有什么事情,不需要为吾费神。”
她所能想到的,获取一个女子的信任,便只能用一用苦肉计,譬如英雄救美云云。
可这样一来,明面上的人手便不能动用。
知夏思索了一番之后,盯着手上的信纸摩挲半晌,“吾写一封信,你立即让人给殿下送去。”
长风点头,“好。”
知夏起身,去到旁边儿的书案之上,弄好笔墨,她才将齐怀聿送回来的那信放在桌面上。
一页纸是讲述眼下的情况。
一页纸是问她安好,寥寥数言,却情真意切。
他说离京不过数日,便已懂得了入骨相思的苦痛。
赶路之时,瞧见庄户夫妻一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便想着她要是在他身边就好了。
途径乐阳时,遇见一老妇人所贩卖的同心结好看,便亲自求了那老妇人教他。
趁着赶路休息之时,亲手编制,奈何手笨,总是编不好收尾的地方。
等到他回来之日,一定会将编的最好的那条同心结送予她。
途经赫连山时,滚滚烟尘刺眼,可是那火红的大日没得动人心魄,唯一的遗憾是可惜他身边无她相伴。
明明只是很平淡的琐事,只是一张薄薄的信纸。
却如同他人站在她面前低声细语的诉说一般。
知夏忍不住弯了眉眼,跳动的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才开始提笔回信。
她说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一些琐事,她的诸多不适反应,又说了京中的局势。
又说了偶遇拓跋珈蓝一事,若需取得信任,可在保全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不择手段,而她派出去的人也会随时在暗中协助他。
北境恐有叛徒,需得一路小心谨慎。
到了北境之后,或可先按兵不动,待到查明叛徒的出处再继续。
等写完了这些,知夏的眉眼皆柔和了下来。
“你此行处处危险,务必要万事小心,安然回来,我已有一月余身孕,我同孩儿一起盼你速归。”
“知夏。”
她垂眸看着这一页信纸片刻,才起身从桌案之下。拿出白日里游太医开具的保胎药方,折得整整齐齐的夹在信纸里。
封口之后,便将信递给长风,长风即刻就安排人送了出去。
知夏手里握着当初齐怀聿送给她的那一枚玉佩,瞧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空,星星点点的星光璀璨明亮。
她好像有些想念齐怀聿了。
这样的体会她从未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