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的声音在识海中悠悠响起:“救她很简单,你承认就行了。”
“我……”白霄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眉头紧蹙。他紧咬下唇,犹豫片刻,终是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胸腔因气息起伏而微微震动:“罢了,只要能救她,本大爷承认便是。”说罢,他挪步坐在床边,动作间带着一丝小心翼翼。他轻轻扶起莲心的上半身,手臂微微用力,让她的头缓缓靠在自己肩上。
先祖的虚影在识海中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焦急地说:“这样承认是不行的,你这孩子真是的,比我嘴还难开口!”
白霄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嘴角微微下撇,他沉默良久,缓缓凑到莲心耳边,声音轻得如同蚊蝇振翅,轻声道:“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这样总行了吧?”说完,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迅速看向先祖的虚影。
先祖气得吹胡子瞪眼,原本祥和的面容变得格外狰狞,大声怒吼:“这么小声,你的刻碑有反应吗?”
“我……”白霄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青一阵白,犹如调色盘般难看。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努力平复内心的慌乱。紧接着,他的脸颊迅速泛起红晕,扯着嗓子提高音量喊道:“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夫君,我会一直爱你,宠你,保护你!”
先祖的声音再度响起,继续引导白霄:“你的娘子名字是什么?”
白霄闭着眼睛,视死如归般大声喊道:“你是我的娘子莲心,我是你的夫君白霄,我会一直爱你,宠你,保护你!”
先祖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神色变得温和起来,轻声说:“你用灵力再看看她的情况。”
白霄赶忙将手放在莲心的额头,手掌与她的肌肤贴合,缓缓输入灵力,眼神专注地仔细探查着她的情况。片刻后,他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长舒一口气,脸上满是感激之情,诚恳地说道:“谢先祖指点,她的灵力已经不再减弱了。”
先祖语气平和地说道:“霄儿,其实人类与妖族早有通婚的情况。我的娘子也是人类!”
白霄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满脸写着不可思议,他怔怔地望着先祖的虚影,嘴唇微微颤抖,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问:“先祖,您说的……都是真的?既然如此,您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先祖被气得又瞪了白霄一眼,眼神中满是无奈,说道:“我之前哪能见到你啊!去哪跟你说?”
“是孙儿不孝,让先祖担忧了……”白霄意识到自己先前言语的不妥,眼神中闪过一丝懊恼与自责。他的脑袋像是被抽去了力气,缓缓低垂,耳根也因羞愧而泛红,连带着耳朵都无力地耷拉下来,整个人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
先祖看着白霄这般模样,眼神中满是慈爱,抬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顶,随后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接着,先祖神色一正,继续说道:“霄儿,人类有一句老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都过了上千年了,那些仇人的重孙子都能入土了,你跟入土的人计较,让自己不开心、不快乐,干嘛呢?这不是便宜那些人了吗?你不开心,你的娘子也会担心你,她担心,你又心疼。你这是何苦呢?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折磨自己和你的娘子?”
“先祖教训的是,”白霄听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目光低垂,片刻后,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是我过于执着了,我不该让过去的阴影影响到现在的生活。”说罢,他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床上的莲心,眼神中瞬间溢满深情,世间万物都已不再重要,唯有眼前之人是他的全部。
先祖看到白霄的转变,满意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赞道:“这才是我最得意的孙子!”
“多谢先祖教诲,孙儿定当铭记在心。”白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微笑,原本耷拉着的耳朵也重新精神抖擞地立了起来,整个人散发着自信的光芒。狐族先祖看到白霄恢复了自信,再度满意地点点头,身影渐渐虚化,最终消失不见。
“先祖……”白霄对着先祖消失的方向,郑重地深深一拜,他微微低头,口中喃喃:“孙儿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他轻轻走到床边,缓缓坐下,目光温柔地看着仍在昏迷的莲心,心中满是愧疚,轻声呢喃:“莲心,快些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