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婧娴从前只查到崔简之和西域齐王那边有书信往来。
没想到也不敢想,他们之间的关系竟是这样的密切!
可她自以为得意的话语,只换来崔简之的一声冷嗤:“看来公主不是很能分清眼下局势?”
“你觉得,我们今日能让你或者你身边的任何哪位亲信能够回到京城去向陛下报信?”
他长刀直逼着斑驳的血迹,带着凛冽杀意。
本就因多日围攻而不得的敌军早就已经精疲力竭,而今看到有援到来,且还是景朝上下出了名的最强悍两支军队,早就成四散之势散开。
宁可成为逃军!
看到这一幕,景婧娴慌到舌头都在打结:“站住!”
“都给本宫站住!”
“他们才是反军,尔等身为我景朝百姓,遇敌只知慌乱逃窜,可配得上本宫这些年来喂你们吃的军饷?”
话音未落,只见逃亡之军更多。
“你鱼肉百姓在先,却好意思用百姓之名绑架他人?”谢仪喘了口气,只感觉疼痛都在日光照拂下逐渐消弭着。
“若我是反军,那你就是罪大恶极!”
景婧娴被怼到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说得好!”齐王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这位名义上的皇姐一眼,视线率先落在了谢仪身上:“你就是谢姑姑?”
“崔……她从前身边的人?”
不愧是当初惜败景明帝一筹的男人,只一个眼神,就足够让谢仪的肩头徒增几分压力。
她垂下眼眸,是在思索:“谢仪见过齐王。”
“多谢您救命之恩。”
齐王口中的她所指代的当然不会是崔简之,而是崔贵妃。
谢仪心领神会,心口渐渐泛起一股酸涩。
她想到崔贵妃哪怕是在最后写给她的遗书上,也有写到的关于齐王此人种种。
哪怕她无法透过历史长河去洞悉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也明确知道,此人定然是她的贵妃娘娘顶顶信任与在意之人。
能被崔贵妃和崔简之同时信任的人,谢仪愿意信他的人品,亦是心甘情愿地行礼恩拜:“齐王可有何指示?”
谢仪没有抬眸,因此没能看到齐王的视线早就接触到她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软了下来。
神情专注到就像是在透过她在看另外一道遥远身影,就连身边的崔简之都被他忽略了个彻底。
齐王抬手:“好孩子,都是一家人,何来这么多虚礼?”
“江南之事你和这个浑小子都做得不错,本王早就备好的徒媳礼,收好。”
只是抬手间,价值不菲的羊脂玉就被正正好挂到了谢仪的腰间,甚至没让她感觉到任何疼痛。
足以可见这个外表儒雅的中年男人内里武功究竟有多么疼痛。
谢仪和齐王撞了个正着。
崔简之的眉心直跳:“师父,是不是正事更要紧。”
他神情中多出的那抹防备,引得齐王哈哈大笑:“到底还是少年郎。”
“故人之物,切忌不可推辞。”
闻言,谢仪握着玉佩的掌心中更添一份温度。
而那头,顾明月和崔妗早有先见的将逃窜的士兵围困。
齐王作为最大的话事人,策马迎上了景婧娴的面门:“你方才是在问我,若景明帝知道我与简之的关系之后,将会如何处置我们?”
“德不配位者,谈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