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谁不是起起伏伏,哪有人能步步登高。
她以前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不过恰好赶上靳誉蓁识破她的钓术,沉不住气了。
岑述意会,更不服气了。
当时她争取这个角色时,和陆文琦的助理聊过,甚至以为陆文琦不用她是因为私事,逼得陆文琦不得不自己来解释。
活了二十多年,她脑子又不闲置,自然能想明白这些事情。
可问题是,想明白是一回事,不爽又是另回事。
她真的不懂,“蓁蓁她为什么这么突然,我什么准备都没有。”
丘棠盯着她看了半天,“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一开始就劝过你,人要知恩图报,你呢?借着人家的钱势往上走,看着前路平坦了,就开始养鱼?不是我说你,哪怕你一直不和她在一块儿也不是大问题,可你不该到处搞暧昧,上次跟剧组去三思山玩,你还和别人拍那么亲密的照片,算了,都自掘坟墓,就别想着破镜重圆了。”
岑述甩脸色:“你哪边儿的?”
三思山那次,她倒不是故意那么做。
前年她演了部剧,小爆出圈,网上磕她和女二的人挺多,她发那条朋友圈是给别人看的,朋友圈那么多人,总有些混粉圈,照片可能不会被转出去,但至少她们聚会的事情必定传出去了。
CP粉也是粉,她只是固粉而已。
丘棠叹气:“听我的吧,别再往人家跟前凑了。就算靳誉蓁把这事儿翻篇,那靳竹怀呢?”
一提靳竹怀,岑述倒抽口凉气。
庆功宴那晚,靳竹怀找到她,请她吃饭,还说了些话。
虽没有直白地威胁什么,可岑述感觉得到,靳竹怀绝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亲和。
“她…不会报复我吧?”
丘棠服气:“你现在才知道怕的吗?靳竹怀是干什么的?你以为仰光的大生意那么好做?靳月澜都把不住的地方,现在被靳竹怀制的服服帖帖。靳誉蓁没有打上门,那是因为人家心胸宽广,再一个就是,给你花的那些钱在人家看来都不是事儿,可靳竹怀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进入社会的第一课,要学会识人。
靳誉蓁说话是出了名的难听,可她为人其实十分正直。
靳竹怀呢,看上去温文尔雅,亲和有加,可她如果真是这样的人,仰光的毛料公盘有的是人反她,可是没有。
丘棠道:“你当下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别再找靳二小姐的麻烦,不然惹祸上身啊,人要是新账旧账一块儿算,你就老实了。”
岑述拿着杯子的手颤了下,不太确定地道:“不至于吧?”
丘棠毫不留情地戳穿她:“别再想靳誉蓁了,省点心,好好搞事业。”
岑述不说话了。
她也想,可说句实话,属实是心不由己。
最近不知怎么回事,做什么都想到靳誉蓁。
自被靳誉蓁逐出社交圈后,她总觉得做什么都不得劲,有时早上刚起床,心里就冒出怅然若失的情绪,压的她一整天气息不畅。
昨晚入睡前,她还狠狠地悔恨了一番。
如果没和靳誉蓁闹翻,她现在的生活不知多好,哪里用得着担心没戏拍?
“万一还有转机呢?”她拿着杯子转了半圈,放桌上倒满酒。
丘棠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疯了吧你?首先,没有转机,其次,你以前怎么斩钉截铁告诉我的?你自己说你们俩到时间了就崩,不是一路人不往一处走,这话是你说的吧?”
岑述愣了愣,不情不愿地回答:“是我说的没错,但人的想法是会变的。”
丘棠无情拆穿:“你是怀念有人给你送吃送喝不劳而获的好日子吧?就算想法会变,事实永远摆在那儿,靳家谁愿意你们俩到一块儿?”
最开始,面对靳誉蓁突如其来的追求,岑述是有过心思的。
然而,当靳家的局势在眼前摊开,她分明退却了。
那么多人在暗处虎视眈眈,她难道要陪着靳誉蓁承担输局的后果?
何况靳誉蓁自己就不想要家产。
再说了,她们这些有钱人的爱又能持续多久。
岑述是想,在能力范围内最大可能地利用靳誉蓁,也许等她在圈里站稳脚跟,靳誉蓁对她早没那想法了,如此一来,省去多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