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姜婉拒了,只接受擦药膏。
“好吧,我先给你开药擦一擦,观察两天。”
在秋铃香写病历的时候白姜环视值班室,说是值班室,其实根本就是诊室与药房的综合体,她还看见一扇小门,好奇地问:“那扇门后面是什么?也是药房吗?”
“哦,听说是手术室,我也没进去过。”秋铃香撂下笔,走到药柜里找药膏。
拿上药膏后白姜就回到了家庭教师值班室。
她关上门随手将药膏丢到超市里,又摸出一张黄纸。
纸鹤寻人。
她没有谷馨姐的照片,不过因着为谷馨姐置养魂阵,她拿到了谷馨姐的头发和生辰八字。
手指娴熟地将写上谷馨生辰八字的黄纸叠好,期间将头发也细细塞在里面。
“去吧。”白姜轻声说着,手指掐着纸鹤微微一晃,火焰由丝成团,轰一下盘住纸鹤将其燃尽,待她一松手,那团携着火的纸鹤就飞了出去。
纸鹤穿门而出,穿墙而过,穿过一切肉眼不可见的、扭曲的、浑噩的空间,以直线冲到目的地。
谷馨正有气无力地走路。她从走廊这头走到那一头,转过数不清的拐角,再次看见熟悉的细条宽口大花瓶时终于崩溃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迷路在庄园里,主楼确实很大,可是也不至于迷路啊。她更认为自己是遇上了鬼打墙,其实来霍华德庄园这短短一天时间里,她已经遇见过不止一次诡异事件了。
谷馨生出退缩之心,可一想起辞职心下又本能排斥。
空气中温热的香气熏得她头晕目眩,心惊肉跳,总感觉将会发生什么事情,身上的汗也越淌越多,她觉得热,觉得冷,总觉得自己身上现在冷汗热汗交织,整个人忍不住打摆子,脸却很热,连呼吸都觉得滚烫。
“不妙……”谷馨觉得很不舒服,汗水流进眼睛里很刺痛,她揉了揉眼睛,松开手时眼前赫然出现一团黑色的影子。
因着眼睛还是不舒服,眼睛眨了两下,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黑影却已经几番闪现,瞬间就来到她面前!
黑影映入眼帘,谷馨这才接收倒是视觉神经捕捉到的画面,这竟然是一具黑色的骷髅!
瞳孔放大的同时,下意识想要掏出什么东西——
自保!自保!她要自保!
这一刻,她仍旧没有任何身为玩家的记忆,但无数次在生死危机之际磨炼出来的自救本能在多巴胺分泌刺激之下,犹如声控灯接收到声音自动亮起——
一具巨大的棺材凭空出现,顺着谷馨的心意砸了过去!
轰!
碰撞无声,空气却激起狂浪,墙上的画、天花板上的吊灯、花几上的花瓶……甚至是地上铺着地毯,全都在抖动。
谷馨被强风刺激得眼睛眯起来,一股难以形容的豪气从灵魂深处流淌出来,她觉得十分畅快,好像直到这一刻才是真正的自己。
飓风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几秒后一切平静下来,谷馨气喘吁吁地弓着腰,眼前的所有摆设没有被强风摧毁,仔细看的话连位置都没有挪动半分,仿佛刚才发生的事情全部都是她的错觉。
可眼前的大棺材在告诉她:不,是真的,不是错觉,更不是幻觉。
谷馨咽了咽口水,颤抖着手去抚摸眼前的棺材。
坚硬,冰冷,透着森森的寒意。
她本该觉得毛骨悚然,毕竟任谁突然见到这么大一个棺材都不可能不恐惧,她看着棺材盖,难以抑制地想象起棺材盖会缓慢移动,一双惨白的手从中骤然探出——
在其他人看来象征着灵异与恐怖的棺材,她生不出一丝害怕的心思,反而觉得熟悉。
某种东西在灵魂深处疯狂涌动,冲刷着无形的禁锢,她的呼吸很重,空旷无人的走廊只有她的呼吸声。
忽然她似有所感快速回头,一团亮光穿墙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砸到她身上,留下一小团黑色的灰烬。谷馨伸手捻了捻衣服上的黑灰,不知为何心跳如鼓。
她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地上的棺材。
它属于我。
她这样想着。
不能把它丢在这里,它是……是非常珍贵……非常难得的东西,不能丢弃。
那该怎么收起来呢?她能够确定这个棺材是自己拿出来的,它属于自己。
绕着棺材走了两圈,谷馨无从下手,无奈之下只好将其抬起来。
真的好重!谷馨坚持了一秒就放弃了,没办法只好坐在棺材上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