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斯年站起来靠近她,温热的手背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可能现在看来,我是你迫不得已的选择,可是,我会像从前一样好好疼爱、弥补你,好吗,Mia,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他反手又想去捧她脸时,棠妹儿往后一退。
靳斯年右手落空,扬眉去看她。
那份文件只是影印本,棠妹儿后退着,将它收进皮包里,然后转身。
靳斯年的声音从背后淡淡传来。“明明是给来我过生日,你眼里却只有那份文件,连基本的礼节都忘了什么?”
棠妹儿停下脚步,下一瞬转身折回来,抄起酒杯,用力泼到靳斯年脸上。
“祝你生日快乐!”说完,她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靳斯年低头看了一眼染红的衣襟,当这冰冷淋头而下的时刻,他比自己预料得还要冷静。
——
时间不早了。
应酬来到尾声,靳佑之主张散场,一想起棠妹儿那张挑食的嘴,他就忍不住着急,想早点回去陪她吃宵夜。
与朋友们逐一握手,靳佑之拨开衣袖,看了一眼表。
金刚去取车,四下除了保镖,没有别人了。
庄廷安忍不住抱怨,“一个女人而已,你之前交过那么多,都没见你这样,这一个不知道有什么魔力,让你那么上心。”
“不是上心,是上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特别上瘾。”靳佑之笑一笑,堵得庄廷安有些难受。
“我是你舅舅,再加上你外公,这个世界上,你就剩我们两个亲人,以后我们的也是你的,这么庞大的身家,任何一个靠近你的女人,不可能无所图,别怪我没告诉你,当心呐!”
靳佑之:“是,我最亲爱的Uncle,您说完了么,说完了我就要回去了。”
“等一下,我还没说完。”庄廷安拉住他,“我问你,靳斯年的白手套,是不是棠妹儿?”
“您怎么会这么说呢。”
靳佑之轻松一笑,庄廷安喝他,“本来我还不确定,现在看你这个样子……哼,果然是她。”
“您怎么知道的?”靳佑之好奇一问。
庄廷安:“我在监狱里找了些关系,叫人盯许冠华盯了很久,一直没套出话来,如果不是他,我想到的第二个人,就剩棠妹儿了。”
靳佑之嘴角紧绷,“您不会惊动警|方了吧?”
“当然没有。”庄廷安否认。
靳佑之皱眉:“这件事,关起门来最多就是钱的事,我是靳氏最大的股东,要怎么做您不能越俎代庖,一定要问过我。”
“我当然尊重你。”庄廷安几分严肃,“但是,佑之,我再次提醒你,现在情况已经很严峻了,你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连大局都不顾了。”
“那您要我怎么做呢?”
“还用我教你?当然是硬下心肠,沿着棠妹儿这条线好好调查啊!”
——
回到顶楼套房,客厅的灯是开的,棠妹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
靳佑之没想到她已经在等自己,“深更半夜跑到我房间……”他从沙发后面绕过来,挨着棠妹儿坐下,一把将人搂在怀里。“说,是不是对我图谋不轨。”
喝过酒的人,好似流氓,裹挟一身靡费味道,勾住棠妹儿的脸,却发现她的脸颊触手冰凉。
“怎么了?”他侧头去问。“谁惹我们棠大状了……还是嫌我回来晚了?”
棠妹儿冷冷清清地问:“今天和投资界的朋友们吃饭,有什么心得么?”
已经察觉她情绪不对,靳佑之敛肃几分,“跟他们咨询了一下,如果拿我手上的股份出去质押,可以换一些钱给靳氏输血,这样也许可以为调查争取一些时间。”
“不用麻烦了……”棠妹儿倾身,把茶几上的文件拿给靳佑之,“靳斯年的秘密都在这里了,你可以按这个去查。”
不能说不吃惊,但更多是疑惑。靳佑之快速翻阅文件,他这个金融系的高材生果然不是吹牛,看专业文件比她快多了。
棠妹儿拿回来,一晚上的时间也不过仔细看了两遍,恐惧从头蔓延到脚,花了两小时。
而靳佑之只需要五分钟,他声音冷冽极了,“这份文件,你从哪弄来的……他给你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