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早已在长宁城外四处埋下了探子,得到消息后,他当即动身追向那一行人。
那一行人的动静并不小,遮掩痕迹十分拙劣,似乎是要故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他明白这只是个幌子,若是这群人真正的目的在于云凝这个人,那这个做幌子的大概会是时宁。
他要救的就是时宁。
这一行人却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幌子还没跑出多远便被人半路拦了下来,一群人当即被俘获,看到车上被束缚的死死的云凝本人时,顾渊大脑空白了一瞬间。
若是云凝在这里,那时宁呢?时宁在哪?
被他们拿下的一个女人自知自己怕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见到顾渊那意味不明的表情,她冷笑了几声。
“想救云凝,到阴曹地府里去救她吧!”
这话一出,顾渊立即明白了事情可能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变动,这些人可能弄反了时宁和云凝的身份。
时宁现在很危险。
不愿和这女人多生口角浪费时间,顾渊从腰间抽了把匕首,扔给十一。
“让她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转身再次上马,面上的疲惫之色难以遮掩,却依旧压不住他内心的隐隐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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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崇躲进马车,顾虑着身后人随时可能放箭,直接将时宁挡在了身前。
“都停下来!”他大声开口道,“否则我弄死这个女人!”
马崇这次在身旁带了不少人,其中有他自己的人手,也有不少是王家那边支援他的人,可在那些身手不凡的追兵之下,这些人没撑多久便被俘获得只剩寥寥无几的几个人。
马崇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知道他动向的,此时的他慌了神,赶紧按住他身前的时宁。
不要紧,只要能赶到下一个城镇,那里会有接应的人等着他。
马崇咽了口口水,他知道自己能逃离的关键点就在手中这个女人身上了。
他绝不能将她交出去,要是交出了,那他最后一个砝码也没有了。
马崇一咬牙,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瓶,将药瓶中的药灌入时宁口中,做这番动作时,他手都在抖,但真正将药灌下去之后,马崇却镇定了下来。
只留满口苦涩的时宁默默流泪。
她这辈子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这药一入口,时宁只想把自己的舌头割了。
她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知道这是有人来救她了,说实话,这一路上时宁也没怎么害怕,有的只是一种人生第一次被绑架的兴奋感。
反正她又没有痛感,顶多就是人生多一层新的体验罢了。
没想到她高兴的还是太早了,这人还真是能想到新法子来折腾她。
“你给我小妹喝了什么?放开她,放开她!”一同被扯下面罩的二傻子,整个人被绳索捆成了直直一条。
看见时宁被灌药的这一幕,他一个劲的猛猛咕涌了起来。
有点像被捉上岸的鱼。
扑腾扑腾,扑腾扑腾。
马崇这时却没心思理会他,他扯着时宁下了车,看着那些逐渐赶来的乌泱泱一片人,他有些慌乱,但想到手中拿捏着的把柄,勉强镇定了下来。
“都别动,我刚刚给这女人下了药!”他扯着嗓子大喊道,“要是是没有解药,她会感到万针穿心般的痛苦!”
闻言,顾渊的面色暗了下来,他紧紧盯着时宁,此时的时宁面色苍白,虽然看不出什么万针穿心的痛苦,但也能察觉到她此时状态不好。
时宁抬头,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妈的,她要漱口!
这药怎么跟粘在她舌头上了一样。
人类难以忍受的苦涩让时宁大脑一片空白,多少有点开始走马灯了。
“解药在哪!”
“解药…解药被我藏在明远城的宅子里!”在顾渊的注视下,马崇忍不住后退了一步,“这解药只有我才有,只有我才知道放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