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可不愿意做那什么无用功,直接把这些奏疏丢出去让内阁里舍人帮忙处理。
“是,老爷。”
得了魏广德吩咐,芦布急忙按照他的命令将奏疏分类放好,一下子,面前的奏疏就少了大半。
“拿走拿走,最后把名单送给我看就是了。”
魏广德挥手说道。
等芦布把那些奏疏都拿走后,看着面前不多的奏疏,这才觉得心情好起来。
正如谭纶所说,最初两日,奏疏满天飞,由都察院御史打头,各衙门不少官员也跟着上奏议论,但是就京官巨大的体量来说,魏广德也注意到确实参与的人并不算多。
是的,大部分人似乎都在袖手旁观。
其实正如谭纶所说,学理学的官员,私底下议论以后竟然觉得是好事儿,毕竟现在书院那里大多已经成为心学的地盘,心学的学者利用书院大肆讲学招揽信徒,以壮声势。
而理学,则多是通过私塾、官学传播,成为主要的宣传阵地。
禁讲学禁书院,其实针对的就是心学。
显然,张居正是因为写信那帮人自褒贬时政,大肆攻讦他这个辅已经感到不耐,故而才有此项政令诞生。
既然不是针对理学,对他们还有好处,为什么要帮着心学弟子争论此事。
由此,朝廷里那些理学官员都自觉的保持缄默不语,任由心学门人闹腾。
而在张居正最为关注的江西圈子里,上书反对的官员不是没有,但是却不多。
张居正早就吩咐人关注通政使司那边上奏官员,并专门有个名单交到他手里。
现在看来,大部分江西官员,特别是五品以上江西官员基本上都没有说话,张居正稍微思索便知道,隔壁那位应该也看明白了,就算反对,也不会有太多人站在他那边,而是会单独聚在一起,看他们争斗。
“呵呵,善贷还算是个明白人。”
张居正在心里想了句,随即轻蔑一笑。
要说一开始,魏广德持反对禁书院的时候,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但是回家细细一琢磨,张居正就现了其中的破绽,那就是这份奏疏其实也是双刃剑,杀的是心学而利的是理学。
所以,先就将朝堂上理学官员们刨出去了。
就算有个别不长眼的,也成不了气候。
张居正相信,朝堂上那些理学大家们会压服下面的官员。
毕竟,那些理学大家虽然平时看似行云野鹤,不计较追名逐利,但是当初心学门人跑到京城讲学时,可也没少生心学和理学之间的辩论。
心学之所以能展迅,和这些辩论活动是分不开的,因为辩论的结果大多有利于心学。
相对来说,心学确实比较偏实际,这也是他和他老师都学习过心学的原因。
相比理学那些云山雾罩,心学确实有过人之处。
不过,他张居正学的是儒学,才不管什么理学、心学,能够为他所用都是儒学。
至于奏疏里有人指责他以权代儒,他也只能呵呵。
那不过是心学门人在绝望下的哀鸣而已,根本无伤大雅。
等上两年,福建和其他几个主要大省完成清丈工作,朝廷赋税大增后,朝廷日子好过了,谁还记得这茬儿。
张居正就是这么想的,那些人要弄权贪银子,可不先得让朝廷有财政收入,宽裕起来才行吗?
自己的改革措施可以大大增加财政收入,让这些官员可以活动的空间更大,到时候怕是只会更加支持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