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先回去了,殿下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吧。”
“伊野!”裴德突然叫住他,“你会觉得人类是很可怜的物种吗?”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他转头看向裴德。
“……”他僵硬地扯嘴,“我只是觉得,人类的寿命短暂,身躯脆弱,像蝼蚁一样生存在如此浩瀚的宇宙里,却不自量力地想用自己的手去控制全世界。我们自以为高其他生物一等,就站在统治者的角度去俯瞰世界,可实际上,我们努力地发展科技,让人类的生命延长到两三百年,但到最后还是会因为各种病痛而死去,苟延残喘地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你不觉得,听起来很可怜吗?”
一片宁谧声中,伊野眼眸漆黑,深深凝视银发青年。
他完全转过身,肩膀耸了耸:“听起来,好像确实如此。”
裴德语速不自觉加快:“所以你也和我有一样的看法。”
“可这句话不应该由殿下您的嘴里说出来吧。”
裴德:“……”
“苟延残喘地活着…这种描述听起来是很可怜,但‘想活’,这个想法没有错。我听说虫族的生命很漫长,尤其对高等虫族而言,就算他们在战争中死去,也会以轮回的方式从虫母的体内再次出生。相比较起来,虫族更像是苟延残喘地活着才是吧。”
裴德欲言又止半晌后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你说的对。虫族才是最可怜的物种。”
“我送你出去吧。”
“不用了。”伊野摆摆手回绝,插着裤兜转身离开了皇宫。
……
他和白川乘着裴德提前让人安排好的车离开皇宫,到了家,克文老爹还没回来。伊野让白川问过后得知克文老爹今天要和老朋友叙旧,晚上就不回来了。
“什么老朋友能叙旧一整晚?”伊野边嘀咕边翻抽屉,“肯定是又跑哪里喝酒去了。”
白川洗完手出来,就看到他蹲在柜子前翻翻找找。
“哥哥在找什么?”
“抑制剂啊。”他终于找到贴着标签的袋子,拿出来,“你不是发热期吗?先把抑制剂注射了。”
他把白川摁到沙发上,卷起袖子刚准备扎下去,手被白川拂开。他扫开茶几上的东西,把伊野抱坐到跟前,单膝跪在地板上靠过来。
“看来只要我不说,哥哥好像就一点都察觉不了。”
伊野身体后仰,撑在茶几上:“……你不是发热期吗?”
白川无奈地摁了下眉心:“你觉得我现在像Omega吗?”
“不像。”但你是主角,你变异了都很正常。
白川露出无语的表情,他也不指望伊野突然开窍了,直接低头亲下去堵住那张总说些扰乱氛围的话。手指掐着青年白皙的脸颊,他重重亲吻,带着点发泄的意思。
伊野被亲两下,嘴唇立马变得又红又润,微微张唇呼吸。
“你不是……没到发热期……”
“和发热期差不多。”白川狠狠咬了口他的嘴唇,“今晚兰利先生不在,我们有很长时间。哥哥也有很多时间慢慢告诉我,你和裴德单独都聊了什么。”
“和裴德有什么关系——哎!”
漂亮青年被径直抬腿抱起来,带进客房。伊野终于看到了被白川藏在屋里的东西——那张床上搭筑的巢穴。全是自己的衣物,从外衣到贴身的内裤,整齐又混乱地形成一个暧昧的爱巢,有几件是他最常穿的衣服,格外褶皱,一猜就知道白川用它们来干过什么。
他骇然瞪眼:“你昨天晚上……你疯了?老爹就在隔壁啊!”
白川没说话,他已经忍得够久了。手上忙着脱伊野的衣服,一下子就把青年剥得干干净净。
这事确实也没必要回答,他都能干出堂皇而至在桌底下和自己接吻的事,隔着一道墙用自己的衣服□□又算得了什么。伊野忍不住想,以前他和白川在启星的时候,他不会半夜在隔壁也偷偷用自己的照片自。慰吧。
“你以前到底……唔……”他仰起头,脆弱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被白川压在巢穴里浓情蜜意地吻着。
“自。慰吗?”白川大手揉着青年白嫩的臀肉,沙哑嗓子低喘,“哥哥眼里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毫无性。欲、只会读书?”
“谁让你看起来那么……”
“那现在让你看清楚吧。”蓬勃炽热的身躯挺下,只剩支离破碎的声音。
【……】
床被打湿两回,脏得完全不能看,伊野就被白川压在衣柜门上做。气温在交缠下急剧上升,热得皮肤渗出汗淋淋的水渍,地板淅淅沥沥地积起一滩水。
白川的占有欲在易感期间成倍增长,对外他会尽量保持对伊野的言听计从,可看到他和裴德亲近,占有欲随之而来的焦躁根本压抑不住,现在只能像个阴湿男鬼一样,狠狠地从伊野身上讨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