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远有些怀疑:“真的?”
之前?,小溪姐出事的时候,她还哭的死去活来,现在这么平静,很不正常。
江挽夏自己解释了一句:“可能是麻木了吧。”
沈思远也只能相信她了。
江挽夏又带着妈妈去看?了医生,她的病情果然加重了。
她现在时不时就会?感觉心脏疼,喘不上气,吃饭的时候手会?突然发抖,尽管她用力掩饰,但是江挽夏还是看?出来了,只是两?人都默契得没有说破。
江挽夏有一天工作回来,发现她胳膊上有伤,她开始自残了。
她拼命维持的平静假象,在这一刻彻底破灭了,她抱着妈妈嚎啕大哭:“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好起来”
江妈妈抬手抱着她,摸了摸她的脑袋,愧疚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做的,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听着夏夏的哭声,她心都要碎了:“夏夏不哭。”
她抱着女儿,感觉自己的心脏又开始疼了。
但是此刻,她已经分不清这是疾病的显征,还是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歉疚了。
江挽夏被深深的恐慌包围着,死神仿佛就在身后?追着她,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会?回到原点。
她一点点失去身边最亲的人,现在轮到妈妈了,她的眼泪根本止不住,她害怕哪天回家,妈妈就离开她的。
“妈妈,我只有你了,你不能离开我,我会?受不了的,我真的会?受不了”
言语太过?苍白,她只能抽噎着,一遍遍重复自己的话语。
“我会?好好吃药的,我还会?定期去看?心理?医生”,江妈妈跟她保证,又安抚道,“所以?夏夏要打起精神,好好赚钱给我看?病知道吗?”
江挽夏从她怀里出来,一脸的泪痕,她一个劲的点头:“我一定好好赚钱,妈妈放心,一定不会?让你为了钱发愁!”
“夏夏真乖。”
江妈妈笑着看?她,眼里又泛起了湿意,江挽夏见妈妈这样,自己也忍不住了,泪水刷的就下来了。
两?人笑着给对方擦眼泪。
虽然哭了一整晚,但是江挽夏却觉得生活好像又有了希望。
她决定做一个自由译者了。
妈妈因为疾病的原因,记忆力一直在衰退,经常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每天留她自己在家太危险了。
她工作了一年,也积累了不少人脉客户,足够赚点生活钱了。
她如今尽量只接笔译,不接口译,笔译可以?一直呆在家里,但是口译就要出差了。
但是为了赚钱,她也会?时不时接几个报酬高的口译。
比如沈叔叔给她介绍的客户,那都是些集团老总,人家看?在沈叔叔的面子上,愿意用她一次,她当?然要抓住机会?,于是后?面就顺理?成章有了第?二次机会?。
她因此时常有大笔金钱入账。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只能把妈妈送到沈思远家里,托他帮忙照顾。
为此她很不好意思,每次工作一结束,只要时间允许,她都会?当?天就赶回来,把妈妈接走。
尽管沈思远再?三表示没关系,但是有些东西是改不了的。
即使?外在变了很多,但是骨子里,江挽夏还是那个独立自主、不喜欢麻烦别人的江挽夏。
“真是拗不过?你,从小到大都这样”,沈思远叹了口气,“其实偶尔依靠一下别人也没关系。”
他顿了顿,突然说道:“其实,前?几天我爸跟我聊天,说要不我们俩结婚算了,虽然我第?一反应有点不乐意,但是江挽夏,我这两?天又想了想,如果结婚了,你就能理?所当?然接受我的帮助,那我还是愿意的。”
“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够多了,不需要牺牲你的婚姻来拯救我”,江挽夏摇摇头,“我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找你帮忙的。”
“好,记得你说的话,一定要找我帮忙!”
“嗯。”
江挽夏接妈妈回了家,妈妈现在很清醒,看?见她眼里都是温和的笑意。
江挽夏笑着挽上她的胳膊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