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知节心中已然明了,她当年就是听到了。
而且只听到了那一句,若是听完整,她断然不会像今天这样问她。
命运的有趣之处就在此处,听话听一半,看戏看一半,便断章取义,以片段定生死。
季知节此刻恨极了命运,也恨极了人间伦理。
明明她和沈觉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因父母再婚,令本可以发展为恋人的两个孩子被硬生生拆散。
此时季知节既怕她听到后面的对话,又埋怨命运为何没有让她听到后面的话。
季知节看着她错愕的表情轻笑,却又无法将心意言明。
心底的克制与理智终究是战胜了冲动。
还不是时候。
季知节柔声讲:“你当时听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又是什么意思?
沈觉夏转过头来,与之对视。
季知节直勾勾地盯着她,不愿错过她面上的任一表情,柔声道:“韫韫,我很喜欢你。”
哪种喜欢?
“从前是,现在也是。”
哦,朋友之间的喜欢。
沈觉夏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季知节说很喜欢她。
她又在演吗?
“那你刚才还笑我……”
靠在姐姐的怀里,小兔子哼哼唧唧。
“太可爱了。”
说着。
喉间又溢出一声浅笑。
在沈觉夏发作之前,指着玻璃柜里的兔子玩偶,沈汀寒温声哄道:“你不是也会买表情各异的玩偶吗,我记得你每只都很喜欢,姐姐很少见到眼睛哭肿的小夏,一时间有些激动,这和你见到限量版时的反应是一样的。”
“诡辩,阴险的商人!”
嘴上依旧不肯饶人。
可眼中,却飘起了星星点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