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青似乎早已看透一切,微笑不语。
饭桌上沉默着,沈初霁刚要出声打圆场,却见季淮安放下筷子,“知节,跟我来一下书房。”
面色不虞,像是生气了。
桌上气氛愈加凝结。
“淮安。”沈初霁轻呼一声。
季淮安摆摆手,“没事,你们慢用。”
季知节跟在他身后进了书房。
“你还喜欢她?”这是季淮安问季知节的第一句话。
季知节静静望着他的眼,“是。”语气平静且坚定。
“五年前我就跟你说过,让你不要起心思。”
季知节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自己已经可以负担起外婆的医药费了,您这次,还想用什么来威胁我?”
“什么叫威胁?她是你妹妹!”
季知节望向他的眼里晦暗不明,“早就不是了不是么?”
她这句话验证了季淮安心底的猜测,“你知道了。”
书房的隔音不好,他在看到季知节的第一眼就有猜测。
季知节的视线扫向第二个书架第三排最右边的那本书。
季淮安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眼底闪过一丝震惊,难以置信地望向她,“是你让沈初霁看到那封信的?”
季知节眼底闪过几丝嘲讽,柔声道:“我可没有故意让她看到。”
季淮安定定地望着她,浑然不知一向逆来顺受的女儿何时变成了这等模样。
季知节轻笑一声,“我只是提醒她,记得来帮你收书。”
季知节定定地看着他,接着柔柔一句:“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他娶了沈阿姨心里又想着别人,是他自己做出来的事,又怪得了谁呢?
窗外又起了西北风,衬得书房里气氛愈加乖张。
季淮安眼底盈着怒气,快步过来狠狠扬起手。
季知节却没有躲,望向他的眼里第一次展露出倔强的眼神。
终是脱力收手,巴掌没有落下,季淮安咬牙切齿:“我竟然不知道你季知节心肠这么歹毒,让我的婚姻再次破碎你心里就好受了?”
真是可笑至极。
季知节眼里闪过几分讥笑,“谁能有您歹毒呢?拿我外婆的医药费来威胁我,生生拆散我和沈觉夏,您都忘了?”
季知节眼里盈起泪来,指了指地板,“我当时就跪在这哭着求你,你要跟沈阿姨结婚可以,我就默默守在她身边,就算当她一辈子的姐姐我也认了,可你呢?”
“你说我要是跟她说一句话,你就停一天我外婆的医药费,这些你都忘了么?”
沉默半晌,季淮安叹了声气,“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
季知节昂起头,没让眼泪落下来,淡淡一句:“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你的道歉了。”
“我和沈觉夏的事请你别插手。”
“你们离婚的事,我也不会跟别人讲。”
“你今天不开门,我是绝对不会走的!”盯着那对情侣进门之后,沈觉夏又继续敲起门,“难道你要一辈子都躲着我吗?”
捂住酸痛的小腹。
背靠着门,季知节缓缓坐在地上。
为什么要这样。
她姐姐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