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效果甚微。
崔淮一直处于伤势没变严重,但也没好转的状态。
此时赵知许和姜暄听见动静也醒来,姜暄一见崔淮的样子就红了眼眶:“呜呜呜,师妹是要变成小僵尸了吗?她咋头上还镇着一张符呢?”
赵知许一见符纸上的纹路就知道是宁神符,连忙捂住姜暄的嘴,没看见三师弟脸色都黑成那样了吗!
扶钦其实根本没听姜暄他们在说什么,看见师妹就这么浑身是伤地躺在床上,他的脑海一片空白。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扶钦在储物袋翻找片刻,又拿出一个玉瓶,他叫停要去找乐幽真人的祝余,说道:“我这还有一瓶家中寻得的秘药,多半能派上用场,但族里多有叮嘱,不许显于人前,不知大家可否先出去避上一二。”
等祝余他们都避了出去,扶钦打开玉瓶的塞子,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长老曾说过,凤凰的心头血是疗伤至宝,扶钦没试过,但只要有一丝的可能性,他愿意为了师妹试一试。
担心师妹临时醒来,保险起见,扶钦又往师妹额头上贴了第二张宁神符。
准备完毕后,他结印调出凤凰灵火,从前攻击敌人的火焰听从主人的命令,灼烧刺入自己的胸口。
心头血流出,扶钦没忍住闷哼一声,他转头看师妹没醒,这才放心。
鲜红色的血液装满小半瓶,扶钦还不满意,师妹伤得重,多用一些保险。
等血液装了个大半瓶,扶钦眼前已经快看到白光,再流就要直接晕厥了,他这才收手。
两指在胸前轻点两下,止住血势,施法将这大半瓶血喂给师妹,师妹肉眼可见地好转,他这才安下心来。
长老平日里废话太多,如今总算靠谱一回,凤凰心头血果然有用。
扶钦低头看见胸口的血迹,之前因为他背师妹,师妹留下的血迹皆在背后,如今胸口多了这一小片红色,很是引人注目。
扶钦一挥手,施法换了套衣服才打开门,叫祝余他们进来。
赵知许和祝余先进去,姜暄走在最后,余光扫过扶钦,脸色古怪,压低声音痛斥道:“师弟,你在里面干什么?你怎么还在师妹屋里换了身衣服?师妹都这样了,你不至于丧尽天良吧!”
扶钦:“……”
平日里什么大事姜暄是一点发现不了,这种鸡毛蒜皮的琐事他真是一点也不肯错过!
扶钦以自己爱洁,忍受不了身上的血迹为由搪塞过去,之后又守了师妹半宿,等到日上三竿,赵知许说他面色不佳,让他也回去休息。
扶钦见师妹伤势好多了,又怕脸色太差露馅,便应了赵知许让她守着,就出去了。
施法凝成一块水镜,镜中人面色黯淡,唇色发白。
有一种病歪歪的弱气,扶钦皱了皱眉头,撤去水镜,脚步调转,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悄悄溜出客栈,去了天凝镇上最大的脂粉铺子。
“老板,你们这里最显气色的胭脂和口脂给我通通来一份。”
此时此刻,扶钦与师妹鼻尖相碰,听她问那句“师兄什么时候开始涂口脂了?”
扶钦没解释,反倒是主动凑过去,轻啄师妹的唇,然后他也没立刻分开,而是两唇相贴,摩挲间反问道:“怎么?师妹不喜欢吗?”
扶钦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没亲够,还是想掩饰,也许两个都有?
崔淮简直要被气笑了,都这个时候,还装模作样呢!
她同扶钦拉开距离,她气得想狠狠咬一口扶钦,或者干脆拆穿他,只要伸手稍稍用力按上扶钦的心口便可,取了心头血,伤口可做不得假。
四目相对之间,扶钦眼睛里满满的全是她,一向对别人狠心,对自己更狠心的崔淮犹豫了——
这么做,师兄会疼。
昨日取心头血,已经够疼了,她不忍心再让他疼了。
崔淮一手捂住自己的心口,感受着那处被凤凰心血护着,温热的血液源源不断地为她释放生机,她承认她心软了。
从前崔淮事事都想争上风,绝不肯退,可如今她却想让一让师兄。
退意一出,崔淮便知道今日问不出个答案了。
审讯的人狠不下心,隐瞒的人又是出于善意,这种情况下想拿到“证词”绝无可能。
算了,师兄想瞒着就瞒吧。
崔淮不再关注扶钦晕开的口脂,而是伸手细细抚过他精致的眉眼,叹了一口气道:“在我眼中,师兄怎样都好看。”
崔淮安心躺在床上,强制扶钦为了明日去须弥境而好好休息,在他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崔淮没忍住问道:“师兄,你如今缺什么吗?”